正文 第八十九章 你不是凶手

作品:《神探萌妃

    木门被打开,一股灰尘的味道,立即从屋子里飘飞了出来。楚芸清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口鼻,前面的两位大哥则只是用手在面前扇了扇。

    走进木房,楚芸清就看到一旁堆积得高高的稻草,以及一旁地上被五花大绑的齐大山。

    此时的齐大山浑身是伤,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满是红褐色的血迹。楚芸清并不难想象,当齐大山家中先后翻出尸骨后,这些镇民是何种气愤的过来找他出去。

    他此时这一身伤,应该是尸体被挖出来之后,被镇民们给打伤的。

    他就这么在那躺着,即使听到有人走进来,他也没有多看一眼。双眼紧闭的躺着,若不是还看到他有呼吸,楚芸清都以为他是死了。

    “楚姑娘……要不要我……”年纪稍轻的大汉拿着木棍上前,问楚芸清要不要帮忙将他给弄醒。

    楚芸清伸手拦住那大汉,笑着请求道:“多谢这位大哥!有些话我想要同齐大山单独说说,您……在门口等着就好!麻烦了!”

    “可是……”大汉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地上的齐大山。

    “放心吧!没事的!有什么事,我就大叫。”楚芸清依旧用着温柔与笑容的攻势,双眼甚是诚恳的看着那大汉。

    那大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怯的挠了挠头。

    “那……好吧!”

    大汉转身向门口走去,随后又有些不放心的回头对楚芸清道:“若有事就大汉,我们就在门口。”

    “好的!”楚芸清点头应着。

    等着那两人彻底出去了,楚芸清这才转身走到了齐大山的身边。

    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他依旧双眼紧闭,一副打定主意不搭理楚芸清的样子。

    楚芸清蹲下身,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以及多出青紫的淤痕,她叹了一声道:“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目光复杂的看着地上的人,他却是依旧不吭声。

    此时楚芸清,也并不在意他是否说话,依旧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是凶手。即使要算,也顶多……只是处理了那具白骨吧!”

    “在你心底,其实已经认定,你妻子就是凶手。所以想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并不是凶手呢?”

    地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可楚芸清看着他,却依旧是双眼紧闭,不打算给予回应。

    “其实……我很羡慕你对你妻子的那份情意,即使心中认定她犯了大错,却依旧无怨无悔的为之付出,甚至愿用自己的这条性命,只为给她换得一跳活路。”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并不是在帮她。只会让她这一生一世,都背着杀人嫌犯的头衔。即使你死了,我与我身边的朋友,也不会放弃对她的怀疑。”

    说到这,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齐大山,终于睁开了双眼,恶狠狠的瞪向楚芸清。

    楚芸清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可看着他终于睁开了眼,转而又心头有些欢喜。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肯睁开眼面对,那也算是一种进步。

    “我想……你之所以那么认定,大南和小南是你妻子杀的。应该是之前,你亲眼见过她发狂吧!她发狂的时候,你应该被吓坏了。可是你无法阻止她,只能将那些被她杀死的生擒都给处理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她发狂时那般癫狂失智。又怎么可能那么心细的,去将……将那两个孩子的舌头给拔了呢?”楚芸清向齐大山分析着。

    听楚芸清这一番说辞,齐大山那灰败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希冀。可在闪过的光芒后,立即又暗沉了下去。

    刚刚在楚芸清心中燃气的希望,随着齐大山眼中的眸光消失时,又顿时坠入低谷。她知道,这齐大山心中,定是还有其他的顾虑。

    既然从案件上和他说,并不能让她开口。楚芸清随即又换了一个角度,开口道:“我记得……有人和我说过,你是……五年前……带着你的妻子回到白水镇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并不是这白水镇的人吧!”

    楚芸清故意在眸子词句上放缓速度,一点点看着那齐大山的反应。

    “那当时……你为什么会回来呢?而且还是带着自己的妻儿。我并不会认为……你是因为知道齐家后五子嗣,所以你是想回来继续家中香火的吧!”楚芸清继续絮絮说着以前的事。

    可说这些的时候,齐大山脸上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楚芸清垂眸想了想,又道:“我记得狄大人与我说过,五年前……”

    “够了!”如砂纸摩挲般的声音,震动着楚芸清的耳膜。

    许是因为缺水,此时的齐大山不但嘴角干涸的厉害,就连声音也变得十分的艰涩难听。

    “怎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干什么这么激动啊?”楚芸清笑看着齐大山那一脸怒气。

    他这气势的确是有些吓人,不过却也是楚芸清乐意见到的。一个人又情绪,总好过对什么都一脸漠视。

    她想要从他这套到消息,情绪就是一个最好的方法与漏洞。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这些人……大可不必在我面前猫哭耗子。”齐大山一脸嫌隙,对楚芸清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

    楚芸清盯着他看了一阵,随后点点头后退了小半步道:“好!你不想听,我也不想多说。我只想知道……前面两次要杀我的黑衣刺客人是不是你?伤了徐桢的人,是不是你?”

    “呵!”齐大山微微一愣,突然嘲讽的笑了一声,侧眸狠狠的瞪着楚芸清道:“怎么?想要报仇?若是我……你以为那些人可以抓到我?”

    其实对于那黑衣刺客,楚芸清也是有些怀疑的。之前两次险些被杀,后来她气冲冲的跑去齐大山家试探,除了是想要看看叶氏外,也是想要知道这齐大山到底是不是那个黑衣人。

    可是从他那天的身手来看,他的确是不太像一个身手了得的杀手,当然这其中,也并不排除,他或许是特意伪装如此。

    若是他真是伪装,可是那又是为什么呢?真的只是为了替自己妻子顶罪,所以即使被人打得半死,也不肯泄露丝毫功夫?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忍耐力?

    沉思中的楚芸清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齐大山刚刚说了什么。她眉眼一舒,颇是得意的看着他道:“怎么?你似乎知道我说的是谁啊!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

    “……”知晓自己失言,齐大山眼眸一沉,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懊恼。

    楚芸清将他那小表情看在眼中,心中更是觉得好笑。

    她道:“不管你是那黑衣人也好,或是认识那黑衣人也好!我只想告诉你们,真相并不会因为我个人的生死而掩埋。”

    “其实你不说为什么会突然带着妻子会白水镇生活,我也能够猜到原因。无非就是想逃避仇人追杀,或者真的想要回来落叶归根。可我现在却基本能够确定,你们一定是在躲避什么人。”

    “我并不知道你与叶氏真实是什么关系,或许她是名门贵女,而你不过是个普通下人。又或许她是落难女,而你就是那个拯救她的英雄。不管事实如何,你想要的是她的周全。可你有没有想过,她对你来说是比你生命更重要的存在。可对于其他人,这却是未必!”

    “你将她交给其他人,而她又是个不定期会发疯的疯子。你有没有想过,她或许会继续杀人。不是人人都心甘情愿的,跟在她身边收拾残局。或许……她也会被其他人给杀了!”

    楚芸清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每一字一句都说得十分的轻缓,却又清晰的落入齐大山的耳中。

    随着她一句又一句的话,他的面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或许在你看来,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们对你与你的妻子,并没有什么恶意。我们想要的只是真相,而真相或许也并非是你所想的那般!可其他的人,却未必是如此!”楚芸清就像是在唱一个人的独角戏,也根本不在意对方是否又回应。

    “我不知道与你接头的人是谁,你这么放心的将人交给他,定然也是十分的信任他。可以让你这么毫无顾忌托付的人,也一定是个你十分熟悉的人吧!是你五年前认识的人?还是这镇子里的人?”楚芸清就像是说不累一般,整个屋子里都只听到她的声音。

    躺在地上的齐大山,已经重新闭上双眼,似是不再打算听楚芸清说下去。

    一个人说久了也没意思,再加上说得太多也未必有效。楚芸清摇摇头,叹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转身向屋外走去的时候,她说:“只希望过两日,在你家的屋子里,再找到你妻子的尸体吧!”

    “……”即使没有回头,楚芸清也听到身后地上的身影,猛的动了一下。

    楚芸清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对地上的齐大山说:“我想这镇子里的人,应该都告诉你,在你家的菜地里,找到了福婶和田伯的尸体了吧!”

    齐大山没有反应。

    楚芸清又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福婶是一个月前失踪的,田伯是半个月前失踪的。你妻子叶氏现在这情况,应该也可以称为失踪吧……”

    回头看向齐大山,看他依旧没有动静,于是长叹一声道:“唉……不知道这七天之后,会不会……”

    “闭嘴!”齐大山大吼一声,制止楚芸清后面的话。

    楚芸清耸耸肩,露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道:“我不过是随意说说,我知道……福婶和田伯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凶犯一日不抓,谁都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说完最后一句话,楚芸清拉开门走了出去。

    向门口两个大哥道完谢之后,楚芸清就向亦庄走去。

    刚走到一半,突然一个人影蹿了过来,直接将楚芸清扛在身上就走。

    “啊!”楚芸清吓了一跳,下一刻就被倒挂着,在人家肩膀上。

    那人背着楚芸清走了一阵,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这才停下脚步将她放了下来。

    双腿有些虚软的楚芸清站在地上,弯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腿,态度甚是从容淡定。

    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楚芸清,忍不住笑道:“呵!你倒还真是淡定啊!”

    楚芸清站直身,抬头没好气的瞥了那黑衣人一眼,道:“我现在就是个任人鱼肉的小可怜,被劫来绑去的早就习惯了!再说……我都知道是你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哦?看来……你是不担心我会杀了你啊!”黑衣人说。

    “要杀我,你早可以直接就动手,根本没必要背着我跑这么远吧!”楚芸清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那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