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郦允晟嗓音低沉温柔，“我现在上朝都没心情了，总想早点下朝看到你。我想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这是不是……爱你？”

    宛儿依旧不喜不嗔的模样，低垂眼帘不作声。她心里却想：人得有多大的精力，才能见一个爱一个呢？他都对哪些姬妾讲过这话呢？玉夫人不好吗？新鲜感一过，统统甩到脑后，再去寻找新目标。倒属于另外意义上的‘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走马灯似的换女人，他对谁才是真情呢？……

    “宛儿，你在听吗？”郦允晟往宛儿澄澈美丽的眼眸中看一眼，用脸贴了一下宛儿的脸，微笑了。

    “宛儿，我还从来没有过这样新奇的感觉。”郦允晟接着说，“你是让我动心的女人。宫里女人不少，可我心里的话，只想跟你说。宛儿，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唔。”

    这是郦允晟听到的回答。

    郦允晟显然对此答案无法满意，他调整姿势，让宛儿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他身体的温暖传导给了宛儿，火热剧烈的心跳，也在宛儿耳边涛声澎湃。

    “宛儿，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生命的一部分，我的心跟你连在一起，不可分割。如果分开的话，我就会流血，流个不停，直到枯竭。我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郦允晟胳膊更有力地勒住宛儿，勒得她透不过气来。

    “郦允晟可真是喜怒无常。”宛儿心想，“他大概忘了，他曾将她关进禁室饿她三天，几乎将她饿死；他还曾亲口下令将她投进内侍省牢狱，又险些断送她一条小命。那时，他的心不也一如现在的汹涌澎湃吧！”

    “宛儿，宛儿？”郦允晟研究着她的表情，“你怎么不讲话？”

    “喔，讲什么？”宛儿的口气无辜冷淡。

    郦允晟收敛了笑容，脸色严肃了。他沉默片刻，犀利的眼神里隐隐有些怒意。

    “宛儿，你不想跟我说话？！因为你不喜欢我，还是怨恨我？！”郦允晟瞅着宛儿的脸，“你是聪明人，我不是纵容陷害你的人，迟早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我会补偿你的！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都答应你！”

    “不用了。”宛儿的语气淡如云烟。

    “不用了？！”郦允晟的语气里夹杂了愠怒，“这是什么意思，宛儿？！”

    “殿下，您能给我的，我都不稀罕。我想要的，您不会给我。”

    郦允晟的脸僵住了，他的语气也冷冽无比，隐藏着压抑不住的暴虐：“你想要什么？！你还是想走，对不对？！”

    郦允晟扳住宛儿的脸，使她直视着自己：“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我不会让我的心枯竭的！”

    沉默。

    空气凝滞了，宛儿能听到郦允晟粗重的呼吸声。逼仄、凌厉之气在二人之间悄然升起，越来越强烈，连浓郁的花香也无法将其冲淡。

    “你不爱我！”郦允晟的声音有点沙哑。他低头凝视着宛儿的眼睛，“你随时想抽走我的快乐，我的血液，置我于死命！我—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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