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追问下，小黑才慢慢地说：“听他们几个人在一块说，什么闲话惹出了事情，弄得大家都不得安宁。至于什么闲话，弄得谁家不得安宁，我想不会是杏花家吧！但谁又能说的清楚。”

    “什么闲话，我们也不知道，只有知道了什么闲话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知道是谁家的事情。这样稀里糊涂就难办了。”我按照自己的判断分析也随便地说着。

    “关键是哑巴不论见到了谁，总显得怪不好意思的，好像做了什么错误事情一样，躲躲闪闪的，远没有前几天热情，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小黑继续说。

    就凭我们两个的认识和智慧，根本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类的事情总是很复杂，复杂和随机变化的程度永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他们一个想法有时候就能成就一件大事，有时候也能毁坏一件大事。成败仅在一念之差，对于他们，不钦佩不行，不心存一点警觉也不行。

    想不通还不肯善罢甘休，就一直随便地猜想着，可猜想实在太难，我们知道的信息有限，连猜想的依据都没有，这样随便猜想有时候就是徒劳。

    那一天，他们干活的劲头丝毫未减，但干活之余的闲聊变得谨慎了，文雅了，也切合实际了，不再海阔天空地胡说八道了。气氛的改变足以证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实在不行，咱们今晚回到杏花家里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我的建议小黑完全同意。

    那天晚上，他们散工之后，我们在果园里转了一圈之后，就悄悄地向着杏花家走去。我们原本是可以自由流动的，但因为承担了一定的任务之后，就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不论怎么说，我们也是尽职尽责的狗，是吃了主人家的东西就竭尽全力为主人家服务的狗。我们并不偷懒，认真地看守着果园，让日子在规规矩矩中度过。

    “自从离开这里，就一直没有回去过。”

    “是的，我们是顾忌了生活，忽视了感情，他们毕竟对我们有恩啊！在我们最为困难的时候，他们收留了我，让我们度过了一段相对平稳的舒适日子。”

    “听说杏花的丈夫大发外出打工了，她是不是病了，今天没有来干活。”

    “也说不准，如果真的病了那咋办？我们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这个也只是我们的猜想，看了再说吧！”

    我们边说边向前走着，熟悉的小道在夜间显得更为寂静。秋天的气候总是变幻莫测，中午时分酷热难耐，到了早晚却是寒意十足。家家户户的灯光都很明亮，一家人围坐在一块不是吃饭就是看电视，他们的生活惬意地开始了。经过的几户人家，不时地传出笑声和说话声，人世间的天伦之乐也许就体现在这些一点一滴上吧！我们边走边感叹着。

    到了杏花家的院落，远远地看见一间房子的灯亮着。他们家没有大门，我们顺着之前走过的小路到了我们曾经生活过的那个角落。

    “注意听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如果一切正常，我们就不要惊动她，尽快地回果园了。这个时候，果园里最需要我们，以防万一有人打果园的主意，我们离开了，他们容易得逞。”

    我说完就和小黑仔细地听着，起初没有一点声响。按理说，这个时候该是看电视的时候，他们每天晚上七点多就要在电视上看《天气预报》，这个晚上怎么连电视都没有打开呢？看来她一定是病了。我在心里想着。

    “没有什么声音，估计是睡觉了。”

    “也说不准，我们稍微等一会就回去。”

    “不对，听，好像有哭泣的声音。”

    小黑提醒我，我屏住呼吸一听，果然有抽噎的声音。

    “是杏花的声音，她怎么会哭泣？看来被我们猜中了，一定是疾病折磨的难受，一个人静静地哭着。”

    正当我们分析杏花哭泣的原因时，大发的声音让我们简直吓了一跳：“还好意思哭，想一想你们弄的那事情，我都没有脸面出去见人了。”

    “你就是不讲理，我们是一清二白的，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见不得人。”

    “还一清二白呢？半夜才从家里出去，能清白吗？同情也不能这样不择手段吧！”

    “七点多出去谁说就半夜了。你的消息从哪里来的，简直是侮辱我。啥事能干啥是不能干，我能把握住，就想不通你从别人嘴里随便听几句闲话，就大老远地回来给我扣屎盆子。”

    大发不说了，听声音好像用火机点燃香烟。

    杏花沉默了一会接着说:“他辛辛苦苦给我把苹果拉回来，还替我抱了进来，没有啥给人家吃，就和他吃了一个西瓜，耽误了十几分钟时间，就这么简单，你以为我们干啥事了，听了那些长舌妇的闲话还兴师动众地找人家，一点都不动脑子，一点都不冷静，还怪我，你说没有脸见人，我更加没有脸见人了。”

    杏花说的有理有据，而且充满了愤怒的情绪。他们说了好大一会儿，就停止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不知道，我们随后就赶紧回到了苹果园里。

    “肯定是和哑巴的事情。没有想到，问题会弄得这么严重。”我不由地说。

    “是的，一定是的。一切都是巧合。那天中午，那个胡说八道的男人就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杏花当时就脸红了，晚上正好要送苹果，于是就这样给一些人胡乱说道留下了话柄。”

    “说话有时候一定要注意，可他们却一点都不吸取这个教训。”我不由地想起我在山里那会，也有过因为胡乱传言而导致两口子弄离婚的事情。

    “话越说越多，有时候一句无意间的闲话就能惹出一件大事来。我在山里的时候，就有几个人在一块对一个留守妇女的开玩笑说‘你远方弟弟的媳妇外出务工了，有时候你们可以一块帮忙干点活种庄稼’，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甚至还有一些人故意添油加醋地编上几句。最后到了留守妇女男人的耳朵里，居然是‘你的媳妇和你的一个远方弟弟经常在一块种地干活，可能连想象不到的事情都帮助干了’，你说这多么可恶啊！那个男的听到之后，简直是气昏了头脑，连夜请假坐飞机赶回来，大闹几天又没有闹出个什么眉目，最后一气之下办了离婚手续，可怜了两个孩子。你说人们说话这事，还真的不可小视。”

    听完我讲的事情，小黑就感到我们没有说话的本领，就少了许多麻烦。但杏花和哑巴之间到底有没有事情呢？我们说不清楚，毕竟是人，他们的事情不是我们狗类可以想象的到的。

    我沉思着，小黑也不再说什么，那个夜晚，我们都不再谈论什么，就默默地度过了一个沉寂的夜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