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婚姻的选择上，基本上都要考虑一定的外在条件。哑巴的唯一条件就是勤奋和坚强，可这些优点有些人看不见，有些人看见了也要权衡一下。不会说话的缺陷太不可思议了，所以他的婚姻大事还是非常困难的。”

    我们说着，就听见几个人在院落里吵着。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我们慢慢地走过去，看见大胡子正在兴高采烈的对大家说：“张总事业有成，秋月如果嫁给张总，肯定会到新建的公司里当部门经理的。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一整天不是羊圈进，就是草场出，干一辈子也是这样了，赚点小钱养家糊口还可以，要说赚大钱弄点眉目干点事业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事，谁说的准呢？说不定是互相需要，玩一段时间，就结束了。现在的人，玩性很高，说到什么结婚生孩子就干脆不干。我看要谈什么结婚都有点为时过早。没有听过过，男人只要有钱，和谁都有缘。”一直戴着毡帽的中年男人说起话来有点口吃，但意思表达的基本清楚。

    “别瞎操心，人家是正儿八经地想结婚，秋月实实在在，非常本分，张总也是一心想干一番事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顾玩弄感情，不准备好好过日子。”杏花不同意他们的说法，义正言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女人的感情，谁能说的准呢？金钱是感情的基础，这话根本没有错。我看张总有钱，秋月自然同意，但能不能真正走到一块还是个问号呐！”大胡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杏花感到自己的想法难以被他们认可，就生气地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www.6zzw.com

    那个下午，张总没有回到合作社，秋月也没有回来。几个人开始将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用含蓄的言语表达着：“今晚肯定出去浪漫了！”

    “那还用说，一个单身男人，一个守寡女人，**，不烧起来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女人，真的让人想不通。”

    “怎么想不通？慢慢想不是啥事都想通了，你们就喜欢胡乱想象。”杏花是在场的唯一的女人，听到几个男人以嘲讽的语气议论着秋月，有点不大同意，就生气的反驳着。

    “离谱的多，靠谱的少。尤其是年轻的女人，才会折腾呐！”大胡子总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美美地吃完一个馒头和一碗烩菜之后，点着香烟，显示出飘逸舒适的神情，看样子要高谈阔论了。

    哑巴的心情和那样的气氛显然是格格不入，他知趣地端着菜和馒头，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一个人静静地吃着，对于我们也显得漠不关心。他内心的痛苦和委屈我是能够理解的，可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我们也只是爱莫能助地看着他，为他的不幸而惋惜。

    大胡子吃饭从来都很快，他吃完饭总会选择一个主题，天马行空地想象着口如悬河地说着，我们佩服他出众口才的同时，也感叹他这样的人才放在农村实在是大材小用。

    “不是我对女人有偏见，实在是现在的女人太不着调。当然我没有贬低的意思，大多数的还不错，个别的实在让人不可思议。现在的农村，兴起了一个新鲜的叫法‘跑媳妇’，听着奇怪吧！奇怪是奇怪，事实却是真实的。农村的男孩子找的媳妇那真的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可最终的结果呢？花了不少钱，欠下了数目惊人的外债，最后落得个人才两空的大有人在，那些年轻的女的，总是贪图享受，总是追求花花绿绿的世界，有的刚结婚就离家出走了，有的生下一个孩子就远走高飞了，你说这不是怪事吗？”

    他绘声绘色地讲着，几个人反正闲着，就认真地听着。他依旧是意犹未尽，不说一点故事不足以调动大家倾听的积极性，也不足以证明他的观点：“就说发生在我们乡上的一个真实的事情吧！一个大山深处的年轻小伙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到孩子上学的时候，山里的条件太差，孩子上学路途遥远很不不方便，于是就在县城租了房子，让他的媳妇进城领孩子上学，他到外边打工赚钱养家糊口，可谁知道他的媳妇跟着跳广场舞，跳着跳着就和一个男人跑了。孩子上学要继续，不能停下来，他万般无奈就将他不到六十岁的母亲领进城，让照顾孩子继续上学，谁知道他的母亲也以健身的名义学什么跳舞，跳着跳着和一个退休老干部混熟了。孙子也不好好领了，农村的老伴也不管了。你说女人这事干的，实在让人想不通。”

    几个人惊奇地笑了。大胡子接着点燃一支烟，计划中断他的高谈阔论。这个时候，戴毡帽的男人叹了一口气，生气地骂道：“钱，让女人没有了良心。过高地看重金钱，感情什么就是狗屁，就是一文不值。”

    据我们以往所知，他说话有点口吃，可这一天的说话明显顺利了许多，他看起来很愤懑，不说点什么不足以让自己内心平静。他也点燃自己的旱烟卷，开始了自己颇具特色的陈述：“一个家庭，女人最关键。女人影响的是家风，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个家庭几代人的发展。或者说的大一点，一个社会，女人的所作所为，影响着一个社会的风气。女人都贤惠，都不过分地追求享受，社会的风气就会好许多。相反，女人一心追求金钱，互相攀比，社会就会陷入拜金主义的怪圈。”

    这个戴毡帽的男人，平时基本不大说话，怎么一说起来还颇有水平，几个人人显得很惊讶，我们同样感到这些话好像不是从的口中说出来的。

    他说完之后，还讲了一个让人费解的事情，几个人听了之后，先是大骂几句，大骂之后就感到人心被金钱给污染了。他们说完那些关于女人和金钱的话题就继续干活了，为了给自己的赚钱而忙碌了。

    秋月不在合作社，杏花一个人就一直在厨房里忙着。她每天的任务就是做饭，稍有空闲的时间，就在院落里清扫一下，羊舍和草场里繁重的体力活她基本上不再去干了。大发已经好长时间不曾看见了，他干什么去了，我们无法知道。至于帅子结婚之后的事情，再也没有听到他们说起过，我感到我们已经经历了好多的事情。全部记住是没有多少必要的，选择忘记，是必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