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山路，“神灵的气息，不过真是杂乱。”神无明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他心目中的圣山哪怕因为缺少了诸神庇佑和信仰之力而变的有些衰败，但至少也应该是有如秘境一般的存在。哪怕比不上失乐园，可也如诸大洞天般能量充沛且精纯。

    但现在呢，不说早已翻修的不伦不类的圣路，单是那空气中杂乱的神格气息就让神无明差点直接吐出来。神灵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这种人造神灵。当初的高天原便是如此，末法时代初至之时，他是毁灭最早的那个。号称八百万神灵，可最后依旧是要那几个先天神灵挑大梁，而那些后天神灵，要么成了敌人的炼化材料，要么被解析了神格，进而被做成了各种对神格武器。而到最后八百万只剩下不到八十。而幸存的尽为先天神灵。

    也因此，神无明对这种神灵极多之处极为不满。当然原因也不只如此，或许跟那些渴望死亡的血族相同，神无明对那种洁净之处有一种自然的好感。这里的洁净不只是指环境干净，还有气氛纯净，能量纯粹，以及最为重要的人心洁净。

    而这里，环境倒勉强算的上干净，但其他两样就一点不符了，这里某种意义上并没有人，尽是后天人造神灵。可这些不过是拥有一丝神之气味的家伙反而还不如很多普通人类，而根他们传说中的先辈，那些纵然有着各式各样的人类缺点却又直爽率真的希腊神灵更是相差甚远。

    但不论如何，山还是要上的，哪怕不管那已经死亡的二十万人造神灵以及圣山之上可能存在的神格与远古传承，单是稷下之内的那个血尸就是以让神无明捏着鼻子走一趟了。毕竟，现在能做到那种地步的人越来越少。何况，神无明在他的做法上感到了熟悉的气息，如果没错的话，那是诛心算的味道。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用指望神无明会带着什么敬仰之心一步步朝圣般的走上去。背后双翼扇动，离地三丈，不高不低。

    只不过这里终究是圣山的，至少曾经是一方众神的聚集地的一部分。而在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存在类似于天威的意志的。就像是已经几乎快要成为世界意志代名词的盖亚意志便是出自这里。

    只不过，“作为一个四代神灵的残念，你是不是有些太过托大了。”神无明冷哼一声，而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雷云，同时有庞大的威压直接向神无明压去。但神无明却依旧停在半空中，像是在看笑话一般的看着天上的雷云。而那股威压，在刚刚接近神无明之时就已消散。

    而在感觉到到神无明仍在半空中前行之后，这个来自某代神王的意志愤怒了，宛若惊雷一般的声音在整个圣山路上炸超。“凡人，怎敢挑衅神的威严。”而神无明宛若没听到一般，依旧不紧不慢的前行。

    不过，那个意志却并未因此更加愤怒，或者说是无法更加愤怒。它不过是一缕没有自我意志的泛意志而已。仅仅只能经过一些特殊的刺激来唤醒，并做出一定的应激反应，真正的条件反射。

    雷，如神王之怒。银白色的森林将神无明庞罩，这，便是曾经的诸神之王对不敬的闯入者最后的警告与最初的惩戒。

    “雷落，化光。”神无明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口，而在这一瞬间，神无明的权限要超过了那个神王的意志。这所谓的圣山，在他看来与鬼域毫无差别，都不过是一些实力足够的人所创造出来以图逃避时光的侵蚀和混乱的变迁的一个试图瞒过规则的领域而已。

    而顿时，漫天的雷电化为无尽的光明，光芒四散于八方，唯有神无明立于正中。“光去，暗随。”神无明再度开口，光芒散去，随后，黑夜来临。这是神无明真正在各大鬼域之中如鱼得水的原因之一。他可以随时接管任何一个无主鬼域，甚至那些有主的也有可能抢过来。

    “云落，冰临。”神无明再度开口，他常年居于黑暗，在夜晚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可这并不代表他喜欢阴天，尤其是人造的乌云。云未落，冰先下，那是最为纯洁的水分子所凝成的冰晶，不带有任何一丝杂质，哪怕空气。能容纳它的唯有空间与至纯之地，而能穿过它的，也唯有不带私欲的真正光明。

    “魂灭，开路。”神无明此时已经停在了半山腰，下方，不知何时成了万仞悬崖。而上方，足有六十度的斜坡似乎无边无际，甚至透过云层，还能看到山顶之上连接着无数的星辰。

    但这次神无明开口之后却没有造成任何的异变。不过想来也是，这里的神早已灭亡，又如何进行神灭，又怎样才能开路？

    “开路。”神无明再度开口，现在他脑海中的声音要比在哀嚎之林中更为杂乱。无数岁月之前的神灵之声，不知传承了多久的圣山之声以及无故惨死的伪神之声。这片曾经属于诸神的领域以另一种伪神永远听不到的方式将一切忠实的记录了下来。而终究被反噬受伤又便用过多符纸的神无明已经暂时失去了不听的能力。

    依旧没有回应，神王意志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情。是的，哪怕我打不过你，权限还可以随时超过自己，但这个可不是只要有权限就能做到的，要是没有正统的希腊神格，除非你能直接从虚空之中找到再破开空间壁，否则，哼哼。

    那么，神无明能达成前一种条件吗？答案是，当然可以。虚空和空间壁对神无明，或者说是对神无明那个二次觉醒后可以说毫无攻击力的异能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不过神无明并不想这样做，一是他的身体现在不算太好，最好不要太过使用那种异能。二是他嫌麻烦，在虚空中找这么个东西实在是太过麻烦，毕竟他手中有更好的方法。

    “砰。”一声脆响，而后面前出现了无数裂纹，而一道银白色的光华深入其中。反观神无明，九重瞳猛然闪亮，手中月神之弓仍是满弦之态，又一道再度射出。

    而这次，本就有了裂纹的空间壁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破碎。神无明收回月神弓，走了进去。临进入之前，双眼分别望着两旁的天空，眼中似是讽刺，又似是嘲弄，更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怜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