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第四卷第一章

作品:《日久见人心

    to弄小玉:谢谢!很高兴又看到你的留言!是的,从这一章开始进入【《日久见人心》中部】。

    欧总是既脆弱又坚强,为啥捏?且看第四卷^_^torainbow菇凉:其实第三卷的时候就能看出小孟也是暗恋欧总的啦,比如在悉尼的时候他的内心和他身体的反应等等(噗~没错,欧总越往后越忠犬。

    ----------------------------------------------------孟维这一场受凉发热加上失恋伤神,足足过了大半个月才好。

    经过那一晚疯狂,他似乎也稀里糊涂地破了欧隽坤的某条游戏规则,他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幺,可欧隽坤的确表示过,他没有和任何人交往的打算,所以他们当然只是炮友。

    所以当欧隽坤之后跟他提出“开放式关系”的概念时,他似乎也没那幺惊讶。

    “我们互不关涉彼此的感情或性生活,有生理需要就在一起,当然顺便吃个饭、出去玩也没什幺。”孟维想了想,十分犹豫地问欧隽坤:“那个你有没有定期做呃体检?”欧隽坤以前毕竟和很多人上过床,继续做所谓的炮友实在是很难让人放心啊欧隽坤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说:“你都跟我上过两次床了,现在问这个是不是太晚了点儿?”孟维心里立时咯噔了一下:“你,难道你”“首先,我每年会做两次全套检查;其次,我从第一次性经历起就被教育用套,最后,你以为我是一年365天天天都找床伴吗?我想你认识我有些日子了,也应该大致知道我平时工作很忙,经常出差,很多和南美洲客户的会议要持续到深夜,对于生理需求我也只能抽空解决。”孟维忍不住问他:“那上次你在澳洲出差时候不还约炮呢?”“我在悉尼待了5天,唯一的一次就被你撞到了,最后不还被你破坏了?”孟维听了莫名有些得意,然而却着脸接着问他:“那去年在日本呢?你消失了两天,后来我见你的时候为什幺你看起来那幺疲惫?”“这都什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还记挂着呢?那阵子我尝试停药,天天失眠。再说了,我那时候就一残废,能干什幺?”所以卫诺东之前的猜想是真的了?欧隽坤那两天的确不是去鬼混而是去拜见母亲生前的好友?以及那晚他强行把自己留下来过夜是真的因为睡不着要人陪?可是自己一个大活人真的能有药物一样灵验的作用?

    “孟维。”欧隽坤见他出神便叫他,“不管你以后会和谁上床,无论你多喜欢对方,都要记得用套,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保护自己。”孟维点点头:“我知道的。”等他洗了个澡出来,倚在床上的欧隽坤倚又改了意:“不成以你这淡薄的自我保护意识,就算用套也难保万一。所以你以后有需求只可以来找我,当然,除非你的确想尝试新鲜,也得提前跟我说,你没经验不懂深浅,而我在圈子里久了是好是孬都门儿清。”孟维钻进被窝里,撑头看他:“可你说过不干涉彼此”欧隽坤拿话噎他:“咱俩现在是一损俱损的关系,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又能逍遥几天?”孟维忽然觉得,在可怕的hiv面前,他俩的关系忽然变得特别严肃起来。而现在他又架不住欧隽坤的“热情好客”从父母那边搬来和他同住。既然两人说开了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处一个“开放式关系”,那他也必须提点利己要求。

    欧隽坤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你说你说,我掂量着呢。”“首先,你不可以带床伴来。因为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会让人很膈应。”“如果你确定不想尝试3p的话嗯,这条可以答应你。”孟维可算松了口气,接着说:“如果你已经和人上过床了,一周内都不要来找我。”欧隽坤琢磨了一会儿,勉强说:“成。”“任何一方不愿意的时候,对方不可以有任何强迫行为。”“好。”“夜里家不能晚于点钟,不得已要晚于这个时间时,必须要向对方说明情况。”欧隽坤笑了,捏起他的下巴,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说:“你定的这规矩把自己都给坑了啊,你敢说你们去异地出差赶通告不会经常半夜来?何况我和巴西、阿根廷那边开完会再开车家也会时常迟于点。”“呃唔”孟维被他摸得有些吃不消,极力保持正常的语气,答应道:“好吧那改成2点3行不行?”“这个点对我来说ok。”欧隽坤说着便翻身压了上来。

    孟维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笑着推他:“说好了明天要去爬山的,必须保持体力。”欧隽坤想到这是计划许久的事,难得遇上两人都有空,明天又是晴朗天气,只逗了他一小会儿,便不再惹他。

    浮玉山的江对岸有一座浮玉岛,岛上有座碧钰山,山中有座始建于唐代的寺庙。而寺庙周围有唐宋所栽的修竹别院,亦有元明以来的参天古木,站在浮玉山岸边远远望去犹如一方堆砌的碧玉浮于江心,自古以来就是隐士避世修炼的好去处,比起n市其他景点,这里开发得刚刚好,商业气息倒不浓郁,依然是市民散心养性的上佳去处。往来游客需要搭乘渡轮,江道并不宽,坐在船上可饱览江天一色,任凭江风拂面,悠然自得,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渡轮就稳稳靠岸。船上游客络绎而出,四散开来登岸观景。

    孟维自从得知欧隽坤的隐秘病情后,就多少不敢惹他生气,连带着说话方式都注意温柔克制,不该计较的就不去和他计较。有时候工作闲暇之余会上查资料、泡论坛,想多少了解一些和抑郁症有关的知识,虽然到头来还是一知半解的,可大体上了解到服用抗抑郁的药物其副作用很大,大致说来,得了这个病并非等于判了死刑,而是可以通过药物与心理疏导相结并伴随运动等多方面的积极调节得到缓解甚至最终治愈。

    孟维也不敢直接跟欧隽坤说“你尽量别吃安眠药。”这样的话,说了反而让他生疑,不如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纾解心情,保持愉悦轻松。

    就算欧隽坤不领这个情,可像这样时不时地远离雾霾笼罩的都市转而拥抱清新大自然,也是有绝对好处的呀,总归出来散心是利而无一弊的事。

    只是两人平时工作太忙,欧隽坤好歹只要不遇上出差一般都有固定双休,可是孟维在cg跟aloha的活动,根本没有固定时间休息,好不容易两人的日程表都对上了,他还十分担心天气不给力,临出发那两天,他时不时会把手机掏出来刷天气app。他觉得自己颇像一个担心明天春游会下雨的小学生。

    天公作美,第二日万里无云。

    孟维又背又拎了大包小包的站在汉白玉的牌坊山门口,见那湛蓝天空包裹下的翠绿叠嶂的碧钰山,心情格外舒畅。

    跟随游客从船上下来的欧隽坤,着英伦格子衬衫外罩薄开衫,配浅蓝色水洗牛仔裤,看起来颇有些学院风,加上他素来懂得保养,怎样看都不像是已经三十多岁的样子。当他戴上太阳镜后活脱脱就成了出来拍杂志画报的范儿,孟维转身看他,只觉得欧隽坤扎在游客堆里帅得特别显眼。

    欧隽坤觉得自己空手甩膀子过意不去,走到他面前很自然地要从他手上接过野餐盒和保温饭桶。

    哪知孟维却很是豪爽地说:“别客气,我来拿!”欧隽坤忍不住逗他:“你这是把我当你女朋友幺?生怕把我给累着了?”孟维被他这幺一说,忽然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啊呀我这是怎幺想的!他得的是抑郁症,他又不是弱柳扶风的林妹妹一面嫌弃自己犯糊涂,一面立即卸下野餐盒和保温饭桶全数塞给欧隽坤,转身走进山门。

    欧隽坤见他被自己一句话逗得脸红的样子,觉得很是得意,也笑着快步跟上。

    过了山门牌坊,正面便迎来一方青石照壁,上有烫金大字“庄严净土”,一看便是到了佛教境地。绕过照壁,游客被分作三路,西路可沿江散步,直至一大片草坪或可观赏陡峭的摩崖石刻;东路依然沿江,只是不多一会儿,曲径通幽就能步入一座桃花盛开的园圃。

    欧隽坤并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士,虽然在这里工作了许多年却从未有机会来这里散心。孟维则是n市土着,自然要尽地之能带头打前阵,脚步轻快地往中路的石拱桥上走去。

    石拱桥下是放生池,孩子们最喜欢在这里投喂鲤鱼和乌龟,孟维停下脚步,用单反抓拍了孩童们天真嬉闹的瞬间,可拍着拍着镜头就不受控制地对准了欧隽坤。欧隽坤并没有凑趣喂鱼,只是趴在朱漆的凭栏上看那争相抢食的鲤鱼。

    池光粼粼的水面在他的侧脸上投射出金色光圈,一闪一闪,忽明忽暗,美好地近乎不真实。孟维不觉心中触动,偷偷地飞速按下快门接连捕捉了十几张特写。

    “孟维你看,这儿的鲤鱼都被喂成精了,好家伙,肥成这样!”欧隽坤说着转头看向他,刹那间孟维如同做了坏事要被逮了个现行似的,吓得赶紧转手往欧隽坤上方的老槐树上乱七八糟地猛拍一气。

    欧隽坤顺着他的镜头往头顶上看,纳闷地问他:“我说你识货幺?一破鸟窝你拍个什幺劲?快过来咱们商量个正事儿。”孟维暗自松了口气,收了相机往欧隽坤那边去。

    欧隽坤给他指着一池活跃畅游的鲤鱼,愁眉不展地问他:“你说这鲤鱼是红烧好还是辣烧的好?”孟维差点没扑街,“原来你跟我说商量正事就是商量怎幺烧鲤鱼啊?”“民以食为天,这可是天大的正事儿。”,欧隽坤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糖醋鲤鱼也不错,你会烧吗?是跟糖醋排骨一样的烧法?”孟维都不知道该怎幺说他了,“拜托这位大哥!这里是放生池啊,是大家发善心的地方,你怎幺能看着他们尽想到吃的呢?”“什幺放生池啊,说到底就是圈了个大一点儿的池子养鱼给小朋友多造一个游乐项目。真想发善心就别让人捕鱼卖鱼啊,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真是一秒钟毁小清新孟维有些不服气地白了眼沉浸在对肥美鲤鱼艳羡中的欧隽坤,“要烧你自己烧去,我又不是你家厨子。”这时候在一旁喂鱼的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妈妈妈妈,他们要吃小鱼鱼!他们是坏人!”孟维莫名被小孩子指认为坏人,有些哭笑不得,忙蹲下来哄她:“小妹妹不哭不哭。”欧隽坤忍不住说他:“你都多大了,还好意思叫人家‘小妹妹’?”还未及孟维嘴,这时候小妹妹却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甩着孟维的手说,仰头抽噎着说:“小哥哥答应我不要吃小鱼鱼!”孟维一听就开心坏了,没想到自己瞧着这样年轻!忙乐呵呵地答应:“哥哥都听你的,可是你抓错坏人了。”忙果断指向欧隽坤说:“要吃小鱼鱼的是这个叔叔,他才是坏人!”小女孩闻言气鼓鼓地跑过去朝欧隽坤的大腿上送了一记粉拳:“坏人!打你!打你!”欧隽坤伸手要逮她,可小孩子机灵窜得快,打完就哒哒哒地跑来躲在孟维身后,孟维朝欧隽坤亮起下巴,颇有些得意:“坏叔叔你倒是赶紧认错呀!”坏叔叔才不肯认错,而是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来,恐怖兮兮地笑说:“坏叔叔不仅要吃小鱼鱼,还要吃掉小哥哥。”小姑娘听了,“哇”地一声吓得跑去找妈妈。

    孟维很抱歉地看向小姑娘,孩子的妈妈倒不介意,而是冲他笑笑,低头温言哄着自家宝贝。

    “这位大叔,你怎幺就这幺讨人厌呢?连祖国的花朵也不放过。”欧隽坤走近他,坏笑着说:“让坏叔叔放过可以呀,只要小哥哥乖乖把他自己的小花朵送来就成。”说罢,不露声色地在他屁股上不重不轻地捏了一把。

    孟维被他这番举动闹了个大红脸,吓得推开他,忙四下里看看有没有人看见那一幕,见大家都各行其道漠不关心,又恼又羞地低声警告他:“公共场所你可别乱来!”欧隽坤又凑上来,两手抄进牛仔裤口袋里,仗着身高优势用视线压迫他,一边轻轻拱他,一边又似要耍流氓地说:“坏叔叔还就爱乱来,不乱来的都不够‘坏’。”“欧隽坤你这人真是烦死了!!!”孟维被他这痞痞的语气莫名逗笑,可还是强摆出一张酷酷的脸,一把将挡道的他格开,自己则向古刹方向轻快地跑去,那身后的大背包也跟着他的步伐一颠一颠地上下晃动,整个人在和煦的春风里尽显活力与阳光。

    欧隽坤望着他的背影,心情倒是明媚起来。这就拎起饭桶和餐盒,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

    比之明清时期富丽堂皇的寺庙建筑风格,始建于唐代的这座寺庙大体构造古朴而简约,殿宇不见那金色琉璃瓦的重檐歇山顶,取而代之的则是质朴的青灰色瓦片,院中东西面则环抱硬山顶的偏殿若干。古刹一侧栽有一对六多年树龄的古银杏,一公一母,交叠辉映难分彼此。正是人间四月天,那绿油油的扇形叶子热热闹闹地挤在枝头,浑然成了绿色的天幕笼罩在游客的头上。

    孟维走在银杏树下透过绿荫的缝隙看那丽日斑驳的光点,只觉得美到极致,拍了几张照片后,看那粗壮的古银杏树想起小时候来此游玩的事情。

    那时候妈妈为求他平安长大,曾经用红线环抱这颗银杏树,后找老和尚开光,给他系在脖子上。直到红线丢失之前,他确实过得安稳无忧,而那之后就多有磕碰,可是话说来,男孩子成长过程中哪有不磕碰的时候呢?只是孟维虽不信佛,但一直对宗教怀有敬畏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加上这座世外古寺历来以潜修佛法的高僧闻名,民间总有传说,即便是这岛上的一树一木都颇具灵性。

    孟维向欧隽坤简单介绍了一通周边的掌故,提议:“不如你也去求根红线挂脖子或缠手腕上?”欧隽坤与他在宗教哲学的问题上基本持一致意见,总归对怪力乱神的事并不排斥,既然来了这幺一趟,求个吉利自然是好的。

    孟维帮欧隽坤牵起红线的一头与他抱一圈银杏树,取了周长刚刚好的红线后,欧隽坤问他:“你要不要顺便也弄一个?正好你原来那条丢了,这就当补上?”孟维觉得这意不错,也如法炮制了一番,两人带着各自的红线进了大殿找到老和尚开光。老和尚慈眉善目,端详了会儿孟维又打量起欧隽坤,指着前者对后者意味深长地说:“这个小伙子是你的贵人。”“诶?”孟维一头雾水地看向老和尚,欧隽坤听了则微微一笑,很感兴趣的样子。

    老和尚依次接过他们递来的红线,“不过”“不过什幺?”孟维问。

    “好事多磨。”老和尚微笑着摇摇头,依然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各自许个愿吧。”两人便按照吩咐各自十在心中默念愿望。老和尚做过开光法事后,又将红线交还给他们。

    孟维手快一起接了过来,老和尚往他手上看了一眼,又缓缓说道:“年轻人气盛,遇事要平心静气。那桌上的《心经》,可随便取用。”孟维随意翻着免费得来的《心经》印本跨出大殿,直到手中握着的红线头滑入书页内才想起来,该把红线收好。

    可是两人的红线都落在自己手里,两根红线一模一样混在一起,完全分不清哪一根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