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争端

作品:《帝妃毒嫁有凤还朝

    两日后,谷奕遥和夫人归来,雍帝身边的大总管早已经在王府外恭候多时,直接将二人请进了宫。

    谷柒月坐在梳妆台前,棠雪拿着各类首饰在她发上比划着,一脸纠结,不知该让她戴哪个好。

    “相思,你看这个怎么样?”棠雪将两个玉步摇插入谷柒月的发间,步摇小巧精致,玉色通透,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啊?”相思忽然一惊,回过神来看到这谷柒月和棠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当下抿唇笑道:“小姐戴什么都是极好看的。”

    相思做事向来细致,不知怎的,今日一早开始就心不在焉的,还差点失手打碎了桌上的青花鎏金**。

    “怎么了?”谷柒月看着相思,许久未曾见她这般魂不守舍了。

    “小姐!”相思心思被戳破,脸上挤出的笑容立即消散,满面忧色,“已经十五了。”

    谷柒月微怔,苦笑一声,这几日她都在思量关于师兄的身世,已然忘记此事。

    柳鸢歌尚未找到,阴血珏下落不明,看来这次,她是在劫难逃了!

    “宫中步步危机,姬擎苍和皇后定然会借此发难,小姐身子这般状况,实在不宜出府,不如推了吧?”相思试探着说道,小心的观察着谷柒月的脸色。

    谷柒月面色凝重,半响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照常入宫。”

    无故缺席定然会引起沈氏的注意,要是被他们顺藤摸瓜知晓她十五病发之事,她日后必然昼夜难安,举步维艰。

    相思咬唇,再没有说话。

    谷柒月对棠雪笑笑,“就这对玉步摇吧,我看着也欢喜。”

    棠雪高高兴兴的应了句,压下心中疑惑和担忧,许多事她不便发问,看来还是要提醒王爷一声,让他留心小姐的状况才是!

    酉时刚过,谷柒月就坐上马车往皇宫而去。

    太后寿宴宗室族亲要提前去寿安宫请安,因此姬怀瑾大早上就被传唤进了宫。

    宫门口各府的马车列的整齐,从西侧门鱼贯而入,走这条路的都是各府女眷,因此瑾王府的马车一出现,四周便议声沸然。

    “这不是瑾王府的马车吗?”

    “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前些日子大出风头的那位吗?现在人家身份可不一样了,摇身一变成了板上钉钉的瑾王妃。区区一个江湖女子,不通文墨,不知礼数,简直是辱没王府的门楣!”

    “你小声点,你忘了廖香兰的下场了?”

    似乎有人小心的提醒了一下,那女子登时大怒,拔高声音道:“那又如何?她还能打杀了本郡主不成,皇宫内苑,天子近旁,难道还没有律法了?”

    周围又是一阵哗然,谷柒月坐在车中将所有的议论都听得清楚,低笑一声,看来她现在真是众矢之的,树敌无数。

    蓝颜祸水啊!

    “走吧!”谷柒月吩咐红豆赶车,不想和她们多作纠缠,一群女人拈风吃醋,发发牢骚罢了。

    红豆马鞭一甩,在半空中带出呼呼的风声抽在地面上,“让开!”

    马儿焦躁的来回走动了几步,奈何前面围了一群人,空间狭小挤不过去,扭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车内。

    “你这人好生无理,凭什么要我们让开?”

    “就是,还没嫁入瑾王府呢,就开始摆王妃的架子了?”

    ……

    一语激起千层浪,这些年轻小姑娘的火气噌的就被点燃了,不客气的掀帘下车都围了过来,任凭家奴对着红豆你一言我一语的叱责,宫门口乱成一团。

    侍卫们看得冷汗直冒,好几次尝试劝诫还没靠近人群就被连拖带拽的挤了出去。

    “这可怎么办?”他们面面相觑,半响都拿不出主意来。

    谷柒月皱眉,刺耳混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着实让人头疼。

    “小姐,要不让人强制驱赶?”相思提议道,不屑的瞥了眼车外,这些人自诩名门闺秀,行为处事实和市井泼妇无异。

    “不行。”谷柒月摇头,这些女子代表了整个雍国的贵妇圈子,得罪一两家无关紧要,全都得罪的话那就是自找麻烦。

    可在这儿堵着也不是回事!

    谷柒月想了想,轻咳了几声,马车周围立即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在等着她的动作。

    “久闻太后娘娘虽性情温良,却最是重规矩的,几位贵女也说了,皇家宫苑,天子近旁,容不得行为不端,德行有失之人,若因柒月失宠于太后和陛下,那可真真得不偿失。”

    “贵女真若有话相谈,宫中夜宴柒月也会出席,届时定静候诸位。”

    众人窃窃私语,并未散开。

    “走!”谷柒月吩咐了一声,这次马儿抬脚往前走去倒是没有遇到阻碍,众人纷纷避让。

    宫廷之中等级森严,尊卑有序,瑾王府标志一出,百官退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这些贵女寻衅滋事,不少人还等着看笑话呢。

    谁知谷柒月连面儿都没露,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人给打发了,倒是让那些围观的夫人和小姐们高看了几眼。

    宫门口的闹剧很快传到了雍帝的耳中,他正在寿安宫陪着太后说话,听闻此事,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对太后道:“母后,这谷家丫头是个妙人儿,您一定会喜欢的。”

    “是么?哀家听闻前些日子她在宫中出手伤人,又害苍儿颜面尽失,你这个做父王的,怎么偏帮着外人?”太后声音沉沉,手中不疾不徐的捻着佛珠。

    雍帝早就料到太后会过问此事,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皇后,笑道:“母后既然听闻此事,那也应当知晓了苍儿的所作所为,儿臣不过是小惩大诫,提点一番,此事和谷家丫头无关!”

    “无关?”太后冷哼一声,瞪着雍帝,“她就算是出身苍雪崖又如何,难道还能比我皇室子嗣更贵重?”

    雍帝笑容微敛,郑重道:“母后,儿臣只说一遍,您要牢牢把这句话记住,雍国若没有绝对的把握铲除苍雪崖,那就只能敬着捧着!事关雍国基业,还望母后好生思量!”

    说罢,雍帝起身对着太后拱手一礼,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唏嘘道:“这次寿宴,四国来贺,沧国嫡公子月泽衣,郦国邪公子莫寒悲,枫国馨公子奚浥,南国的玉公子尚未露面,却也派出了颇负盛名的公子胥,母后难道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与此同时,相思疑惑的看着谷柒月,谷柒月无奈的苦笑,她也是刚刚收到雪卿的消息,才想明白其中关窍。

    “还能明白什么,雍国又不是改朝换代,新帝登基,哪里用得着各国的嫡公子出面,此次齐聚雍都,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