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人本色捉虫

作品:《赐我一个纯爷们

    思无邪脸色微变,心中连连冷笑。哼,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装什么矜持?伪君子!

    思无邪顺势一倒依在小厮身上,吐气如兰地幽幽道:“你就帮我揉揉嘛,真的好痛。”

    “男男授受不亲,你我又非亲非故,这么亲密……成,成何体统!”小厮被刺激得直打哆嗦,只觉鼻孔中热血翻腾,朝外汹涌。

    因着小厮声音发颤,语速又极快,思无邪一时倒也没发现话中的不对劲之处,仍旧笑靥如花地往小厮身上黏,道:“若我执意与你亲密呢?莫非你不中意我么?”

    小厮难耐地瞄了一眼思无邪光滑的冰肌玉骨,只觉口一颤,连带小腹也发起热来,终是不忍违背良心,点了点头如实回答:“中意。”

    闻声,思无邪浅笑晏晏,尔后凑身上前往小厮耳垂处轻佻地吹了口气,魅惑道:“既然中意,那还犹豫什么呢,我需要你的温暖。”

    小厮只觉五脏六腑的血都似惊涛骇浪般喧嚣沸腾,隐藏才身体深处的欲念破茧而出,蠢蠢欲动,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揽住近在咫尺的香软玉怀,低声承诺道:“既然如此……公子放心,我不是乱来之人,事后定会对你负责的。”

    话毕便要亲吻,思无邪却突然递来一壶酒,横档在前,暧昧笑道:“负责自然是要的,只不过……先喝些香酒吧,助兴。”

    甚得吾意!小厮忙不迭笑着点头,接过思无邪手中的酒便仰头灌进口中。

    话也聊了,酒也喝了,时候不早,该步入主题了。

    小厮从思无邪背后将他抱在怀中,上下其手之余不忘感叹着柔嫩肌肤下触感的美妙,就像梦境一般飘渺而不敢置信。就算真的是梦,那也毋庸置疑是一场难得的美梦。他需得珍惜时间,务必在鸣之前将这美梦多梦几次方过瘾。

    如此想着,小厮连忙松开思无邪,转身开始宽衣解带,将碍事的衣物一概扔到岸上去。

    思无邪方才被那双微带薄茧的大手得心中阵阵泛呕,努力克制住没吐出来,现在趁着“容四海”脱衣裳的空当,不住地抚拍背以消除呕意,心中却也疑惑着,容四海这千金小姐不该是娇生惯养的么,为何她手掌上却带着茧呢,那是长期干活才会留下的痕迹呀。

    未容思无邪多想,小厮已将全身衣物都脱了个赶紧,重新将他搂入怀中,爱抚了一阵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在思无邪耳边轻叹道:“我要进去了。”

    思无邪还未来得及消化这句话的含义,只觉自己后-庭处被什么灼热的硬物给抵着,零距离接触之下,思无邪甚至能敏感地察觉到它正在朝自己最隐秘的部位缓慢没入。

    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惊悚一次来形容,思无邪猛然转身将小厮推开,怒道:“你怎么是男人!?”

    小厮被思无邪态度转变之快吓着了,微微发愣道:“我本来就是男人啊,不是男人莫非是女人么?”

    轰。

    一个晴天霹雳在思无邪头顶巨响炸开,“你不是容四海!?”

    小厮摇了摇头,道:“我是容府的下人。”

    “……”思无邪双腿一软,险些晕厥过去。

    小厮欲伸手去扶住思无邪垂垂欲坠的身子,未料腿刚卖出一步,整个人便不争气地“噗通”一声砸进了水中,炸起的水花四周飞溅,下雨一般。

    酒中的蒙汗药开始发挥作用了,小厮的上下眼皮不听使唤地打起架来,他陷入沉睡的前一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啊,我的美梦还没开始做啊……

    待容四海酒醒后,颜如玉体内媚药的药效也已退去了大半,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理智重新占据了大脑的领土。

    颜如玉看了看自己赤-裸的,再看看身边只穿了一件湿透了的里衣的容四海,略显懊恼地揉了揉眉心,双眼若千年寒冰般毫不留情地盯着容四海,道:“卑鄙小人,竟然用这种下流手段来逼我就犯。”

    容四海早已料到颜如玉不会说好话,连忙为自己辩解道:“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况且,若那媚药真是我下的,我又何必还给自己留一层衣服呢?……倒是你自己要谨慎些,那与你为仇的人隐在暗处,居心叵测,这一次是在温泉水中下媚药,下一次就不知会是什么了。”

    颜如玉却不以为然,仍旧针对着容四海,道:“你口口声声说有人在温泉水中下媚药,那好,我们两人都曾在这池中浸过一段时间,但为何只有我一人中毒,你却没有?”

    容四海长叹了口气,只觉解释起来委实麻烦,但不解释又万万不可,因而只好挑了最简单的话道:“你既然是医药世家的人,应当听说过百毒不侵吧?我就是这种体质,无论吃什么毒药都死不了,恰好媚毒也算毒药的一种,所以方才你中了媚毒,但我幸运地躲过一劫。”

    其实应当是颜如玉幸运地躲过一劫才对。容四海要是也中媚毒,那可不就不得了了。兽-大发起来不仅不会留一件里衣,说不定还能把颜如玉折腾得三天下不了床。这就是女人本色。

    颜如玉对容四海的话却仍抱以怀疑。毕竟“百毒不侵”可不是儿戏之言,通常拥有这类体质的人都被用来试药,对医学作出了极大的贡献。倘若容四海真的如她所说是百毒不侵的话,那将会非常有利用的价值。

    见颜如玉似乎有陷入沉默的趋势,容四海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道:“百毒不侵的事,算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理由呢?”

    “……唔。”容四海想了想,道:“万一有人试图暗杀我,想投毒,我方可诈死,逃过一劫。但要是被那人知道了毒药对我没用,改为直接刀杀的方法,那我便连诈死的机会都没有,死到临头了。”

    颜如玉冷笑一声:“哼,你还真有忧患意识。”

    “好说好说。”容四海自然听得出话中嘲讽的意味,但全当耳边风刮过,没忘心里去,接着又道:“你信或不信,我就是没下媚药,事实摆在那里。至于我舍身助你解毒的事情,不必道谢了,反正你大概也不准备同我道谢。今夜的事若使得你尴尬,可以全然当作没发生过,我不会介意。到了明早,咱俩的关系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你就当做了一场不太愉悦的梦便可。”

    容四海一边助颜如玉做心理开导,一边穿衣系带。话说到尾声时恰好扣上最后一粒纽扣,于是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颇为潇洒地朝背后的颜如玉挥了挥手臂,“小相公,祝你晚安。”

    颜如玉仍旧半躺半坐在原地,听了容四海的一席话后,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些不是滋味,仿佛横生出一块灰色的抹布遮住了大半个晴天。

    倘若原计划成功了,现下容四海是该在隔壁的青竹房中与思无邪周旋的。但事实是,她刚刚才在这儿与颜如玉“温存”过后离开。

    虽仅有一墙之隔,却造成了天壤区别。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差错?容四海只是单纯地走错房间还是已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思无邪现在又可保安全?

    不敢再往下多想,颜如玉连忙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戴好衣物,接着略显莽撞地奔向了隔壁的青竹房。

    没想到推开门后,房中竟不见半个人的影子。

    思无邪跑到哪去了?

    颜如玉又四周环顾了半晌,仍不见丝毫动静,只好转身再去房外寻找人的下落。

    其实他若再看的仔细些,不难发现温泉池的角落里,正有一个全身光溜溜的小厮半浸在水中张嘴大睡。

    时间往前追溯半柱香的功夫。

    思无邪在发现小厮的真实身份后,脸色陡然变成灰黄,心遭重创,懊恼之余不忘把心失职的胖丫鬟给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若不是她先凭衣认错人,能导致他也跟着凭衣认错人吗?

    思无邪正在怒火旺盛的顶头上,语气不可避免地重了点,胖丫鬟经受不住他毒舌的攻击,抹了一把眼泪,跺跺脚被气跑了。

    思无邪懒得理睬她,便也迈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风景亮丽的小亭内,四周寂静无声,举头望明月,低头思亡父,思无邪不禁潸然泪下,再任着夜间的徐徐清风帮自己吹干。

    要说思无邪其实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原本自小家境就孤寒,两个爹爹一命呜呼后便直接沦落成孤儿乞丐,身世更加凄凉。若不是后来颜如玉同情他可怜而将他买进颜家,让他能有一个吃得上饭的活干,或许他早就成为一条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了。

    人的野心始终在无限扩大中,思无邪也不例外。能吃饱住暖后,他又开始谋划着该如何让自己生活得更舒服。

    颜如玉便是他对未来的谋划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思无邪和颜如玉两小无猜、情谊深厚,思无邪又眼光犀利准确,认定颜如玉是个同行中的佼佼者,将来十有会做成一番大事业,若他能加把劲与他结为连理的话……下半辈子定能过上风风光光、无忧无虑的享福日子。

    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思无邪原以为最难摆平的便是颜如玉那唯利是图的二爹爹,谁能料到半路会突然杀出个向不正的容四海来!不由分说强抢了颜如玉回府暖床,思无邪措手不及,只有干瞪眼的份。

    似乎所有事情只要一跟容四海扯上牵连就会变得倒霉而棘手,颜如玉被霸王硬上弓了,名誉全毁。而今日,思无邪自己也险些被容四海府上的一小厮给夺走了清白,半点儿利益也没捞着。

    唉,这容府培养出来的个个都是见色眼开的人才么?

    一连几个月来的抑郁堆积在心头,也只有哭泣才能将它们全盘发泄出来。思无邪一边抽鼻子一边擦眼泪,不知不觉中衣袖都被染湿了。

    恰逢容四海经过,耳尖捕捉到一个不绝如缕、幽怨凄凉的啜泣声后,脚步立即停顿下来,转变方向朝那声源处缓缓走去。

    她天生就爱多管闲事,现下眼见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在这哭得似一滩烂泥,诧异之余又于心不忍,便主动递过去一张绣花帕巾,柔声安慰道:“莫哭了,擦擦脸吧。”

    这话也不知何处触动了思无邪的心弦,他闻声抬起头来,只见一身穿墨蓝色锦衣的男子长身玉立在柔和月光的沐浴中,四周的黑暗愈发衬得他一双琉璃眸子流光溢彩,温润如玉,因为怜惜之情而荡起了轻轻的涟漪。

    思无邪怦然心跳,愣在原地痴痴地凝视着宛如梦中仙子般降临的容四海,一时竟也忘记去接她手中的帕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