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日月同辉

作品:《女帝黑化进行中

    久不见宋歌说话,老人眼神中有寒芒闪烁。

    他也是果断之人,给过时间,既然谎话连篇,始终无法自证,那只能是手底下见真章,谁的拳头大谁说话了。

    宋歌摇头,说:“不论说什么您老都不信,现在是要动手么?”

    “阁下怕动手?”老人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宋歌走来,双眼中有着视死如归的决绝,早已经攀至顶点的气势竟然随着步伐又开始攀升。

    “爷爷”云络双眼中满是着急,但是她无法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

    老人随手一挥,还想要靠近拉他衣服的云络连步子都无法迈出。

    “我说的话若为真,那”

    “老朽会在下次来人时,以死谢罪!”

    老人直接打断宋歌的话,他很是不理解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将要刀剑相向还不露出真实嘴脸是为哪般?

    宋歌咬牙咽下嘴边的血,老人不断攀升的气势下五脏六腑俱震,还能站着全靠始终在积蓄力量的武技,及自然而成的势。

    老人的步伐在宋歌眼中就是死亡的丧钟。

    不是宋歌贬低自己,而是看得清事实,气势都可以振动五脏六腑,一旦出手,哪有活路可言。

    死亡,她也畏惧,可畏惧并不能改变结局。

    想要靠武技给予临死一击有点儿难度,但是现在不还有嘴仗么,不让老人余下的人生路活在疑虑中死都不能瞑目,看着缓缓靠近的老人,宋歌说:“您老如意算盘打得挺好,油尽灯枯换我的命,看是真的变心。”

    老人面不变色,根本就没有把宋歌的话放在心上。

    “我说今年才二十岁,您老肯定也不会信,”宋歌不光是在膈应老人,还要乱他的心,坏他的势,以求一线生机,她接着说:“之前有二十岁的弟子来这里么?”

    老人已经站定,冷漠看着宋歌,双方距离不过只有三步,随时可能出手。

    宋歌紧握方天画戟,说:“再透露一个消息,为什么能这么早进这里,因为在我抗着压力走进藏书阁时便注定天下要变,风云宗的时间已不多。”

    这里藏在封魔山中,肯定隐藏着大秘密,风云宗的事儿宋歌知道的实在太少,只能是半真半假的编,夸大事实。

    哼!

    老人悍然出手,只是单手压落,宋歌便有种山岳在头顶将要落下来的感觉。

    且,她的身体受到巨大压力传出咔咔闷响。

    眼鼻耳都在渗血的宋歌没有畏缩,抡动大戟竖劈而下,心底不断在呐喊:只要俩招,死而无憾。

    宋歌身体被压的佝偻,心底有怒火在燃烧,为什么都想要她弯腰。

    日月同辉!

    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旋转着像老人压过去。

    这是杂感中悟出即完美的那招武技,也是宋歌一直在积蓄力量的那招武技。

    老人面露疑色,总觉得日月中有着熟悉的感觉,再加宋歌现在的状态委实不像是强者,强弩之末到像是真。

    他动摇了,难道真是风云宗弟子?

    老人的手还在往下压,同时一步跨出迎向旋转的日月,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熟悉感因何而起。

    可就在老人将要迎向旋转的日月时,方天画戟从中穿过来。

    老人丝毫不慌乱,一手持续压落,一手点向方天画戟,但他心中更是疑惑,兵器都扔出来,真到强弩之末了?

    咔!

    眼见着老人将要一指点在方天画戟上,又起变化。

    虚空裂开,一根巴掌大的兽指点出来,上面纹路清晰,鳞甲清楚,锋利的指甲闪烁着寒芒。

    “煞气?”老人脸色铁青,心中仅有的疑惑也不想解了,手下再不留情。

    当下所谓天行大陆的魔不过都是人自诩而已,很多年前真正祸乱天行大陆的是煞气。

    煞气曾差些让天行大陆成为死地,差些让天下人死绝,是天下共敌,但凡现世必诛杀,不然等其成长起来天下人谁都逃不了。

    不再留情,老人点出的指与压落的掌更添几分强悍。

    指若山崩,虚空中探出来的兽指被碾压成虚无,其后的方天画戟也寸寸碎裂。

    掌若山压,宋歌五脏六腑皆被压裂,全身已找不出一根完好的骨头,爬在地上再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

    应无行都谈之色变的煞气,根本就没有绊住老人的脚步,宋歌满脸是血,双眼血红的看着一幕,露出惨烈的笑容。

    还是境界太低,耗光元力不过是让兽指上的纹路更加清晰。

    宋歌看到的一切都是血红,老人已经不再管她,一掌一掌不断拍向旋转的日月,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说:“告诉师兄不原谅!”

    血红的世界也看不见了,宋歌睁着眼睛已经没有意识,五脏六腑俱损,全身骨头皆碎,衣服都已经被彻底染红,能够说出遗言,都是不甘的意志在支撑。

    城门口的云络已经变成泪人,不理解为什么老人就是不信,她能感受到宋歌是真的死了。

    云络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无风自飞扬,她闭上眼在回顾宋歌的六次死亡。

    怎么样的人在经历六次死亡后还没有崩溃?仍能笑对一切?到死都能露出笑容?

    悲么?苦么?

    相比起来她一点儿都不悲,一点儿都不苦。

    父母虽死,但城中的族人一直在照顾着她,从不会委屈她。

    宋歌呢?六次死亡,都是孤零零一人躺在地上,身边没有人陪伴。

    父母的死亡便让她十二年都不愿去面对,始终活在父母离开的那一刻。

    这和宋歌六次死亡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骗子,”云络睁眼,不想要宋歌孤零零躺着,想要去陪着,便真的能正常行动不受限了,身体颤抖着走过去,看着宋歌满脸血,到死都睁着眼露着笑脸,心特别的疼,喃喃自语:“姐姐是大骗子,你不是告诉络络说不愿意倒下,便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把你打到么?”

    老人一手托着太阳,一手托着月亮,都在逐渐虚淡。

    他是恩将仇报的罪人,身子更加佝偻,不停颤抖着,脸上更添几分苍老,云络从身边走过都没有让他回过神来。

    “姐姐,你快醒来再叫我一声络络啊!”

    云络哽咽着跪在宋歌面前,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她期望着擦干血迹后宋歌就能站起来,一切都只是不心绊一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