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 带你回家

作品:《名门眷宠:娇妻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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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里,郭芳抓紧床头的镰刀,摒足气息死死盯着门口。www.kmwx.net

    “你他妈的给我开门!”门外的郭山一边吼一边拍着门板。郭芳不敢吭声,一颗心猛烈的撞击着胸腔。

    “乖啦啊,给爸开个门!”郭山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郭芳却是浑身汗毛直耸,再握了握刀柄,大气不敢出,一瞬不瞬地盯着门板。

    她清楚的知道不开门的后果,因为即便隔着门板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重低劣的酒气。

    不出所料,下一秒,“嘭~咣当~”一声。

    门从外面踹开,残破陈旧的门板应声砸落在地。

    狭窄的空间里立刻弥漫开刺鼻的烟尘气息。

    郭芳眼见着一条穿着粗布棉裤的腿迈了进来,嘴巴里还在一边狞笑着说:“芳啊,过来~给我过来!呵呵呃……老子养了你……这么久,该是~报答的时候……”

    可没走几步,就被郭芳事先放的一个凳子绊倒。

    郭山痛心疾呼一声,捂着下巴开始咒骂。

    郭芳趁此时机从门后跑出来,夺门而出。

    “妈的,还敢跑!”郭山立刻反应过来是郭芳设计,扭过头不顾疼痛就追了上去。

    郭芳已经跑到门口,只怕一步就可以逃出门,仅仅只差一步。

    身后,突然一只手猛地攥住了她单薄的衣领,一下子将她扯了回去。

    “放开我!”郭芳拼命的挣扎,卯足了力气,胡乱的挥着镰刀。

    郭山已经有所防备,躲闪几下,就钳制住郭芳纤细的腕,咬牙切齿的提醒:“敢跑?妈的,看老子……弄死你!”

    郭芳脊背发凉,身体被他拎起,脚已腾在半空中。

    猛地,她对着郭山的手腕就咬了下去。

    死死地,用尽了全身力气。

    郭山疼得一连掴了郭芳五六个耳光,打得郭芳眼前一片眩晕,可尽管如此,依然死咬着不放。

    “操,咬我,我掐死你!”郭山目眦欲裂,掐住郭芳的喉管。

    空气渐渐稀薄,黑暗里仿佛飘着虚浮的影像,耳边是郭山的咒骂和嘶吼,身上单薄不堪的衣服,也被他一下子扯了开来。

    她感觉要死了,耳边嗡嗡作响,视线也开始模糊,死死握着镰刀的手剧烈的颤抖。

    这个企图侵犯她的人,就是养了她1年的养父郭山,他抽烟酗酒,不务正业,从她就是在非打即骂中度过。

    只是这两年开始,他总会用怪异的眼光盯着她。

    有一次,他还从门缝中偷看自己洗澡。

    她感觉到害怕,惶恐,所以尽可能避过他在家的时间梳洗自己。

    后来有一天,他听到郭山喝醉了酒大骂母亲,待她赶过去时,母亲整个人被他扒光了衣服,身下一滩血。

    郭山见是她,就往她跟前凑着,伸手还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

    她吓得逃出了门,在外面的树林里过了一夜。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将镰刀放在枕头下,胆战心惊的度过一个又一个黑夜。

    她想过,这种绝望无助的生活还不如死了好。

    然而,不能!

    她想活着,想逃出这里。

    求生的信念支撑她一次又一次的咬牙挺过!

    可是,此时,她似乎看不到希望了……

    就在最后一点意识也要消散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扑了过来。

    郭山身子一抖,痛呼出声,手当即松开,郭芳也得以解脱。

    “孩子,快走……”

    是王越香,她的母亲。

    她蓬头垢面,形容枯槁,因长期卧床不起,身体肌肉都有些萎缩,然而她还是从屋里跑出来,死死抱住郭山的腰不松开。

    “快跑啊孩子!”

    “……妈……妈……”

    郭芳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黑暗里母亲干枯的手臂就像是镣铐,死缠着郭山,任郭山拳打脚踢都挣脱不开。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让她连哭都哭不出的恶梦。

    “放手,死娘们儿!”

    “快走啊孩子!”

    ……

    郭山的咒骂,王越香的嘶吼,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郭芳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全部神经像是虬结在一起,盯着眼前的一切。

    王越香脸上全是血,而她死咬的郭山颈部也血红一片。

    “妈……,爸,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郭山毕竟是个男人,他一咬牙,扯开王越香的脑袋。

    脖颈上被王越香咬下一块肉,疼的他哇哇大叫,可还没忘扔下王越香就朝郭芳这里扑过来。

    最后一眼,郭芳看到的是王越香抄起的菜刀砍向郭山的头。

    漫天风雪里,郭芳找不到方向。

    她不敢停歇,怕郭山再追来。

    摔倒了爬起来再跑。

    刺骨的寒意,还有埋在雪地里枯枝石子,咯伤了她**的脚心,她的膝盖,她的掌心。

    她不觉疼,也不怕疼,只怕错过这一次,就永远跑不出这座大山。

    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血水染红了她的脸,寒风肆意的刮割着她裸露的身子,求生的意志使她强撑着已经摇摇欲坠的身体,爬起来继续跑。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再也跑不动地抱紧自己环顾四周。

    冷,好冷,冷到她整个身体都已经麻木。

    冷到每一根血管都凝成了冰。

    她眯了眯眼睛很久才发现,自己慌不择路的跑到一个山坡上,光秃秃的山坡被雪覆盖。

    她跑到了一条死路上。

    蓦然间,她想起时候。

    她以为那就是自己家,可是如今,她的家又在哪里?

    抬抬眼,眼底涌出温热,满是冻疮的手抚了抚眼角。

    “妈妈……”

    她一声声唤着,这么广阔的天地,她无疑是最孤独的。

    她有些绝望了,这样的天,她会冻死在这里的。

    不过这样也好,努力过,就没有什么后悔的。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郭山操着咒骂一路真的跟了过来。

    郭芳看着已经入了眼帘处的模糊身影,闭了闭眼睛,转身跳了下去。

    ……

    大雪覆盖的山间路上,一辆低调的悍马车嘎然而止。

    助理兼司机莫尘神情淡定地稍顿片刻说:“先生,前面山坡上掉下来一个人!”

    莫尘的一番话,仿若是往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一直静寂无声的车后室里,身穿黑色西装的沈铭溪抿着薄唇,始终落在车窗外冰天雪地的墨眸倏尔一紧。

    “什么人?”

    “是个女人!”莫尘定了定神又补充说。

    “停车!”男人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顿起。

    “是!”

    莫尘的声音刚落,车还未泊稳,后车室的门已经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奔了出去。

    “先生,心路滑!”

    沈铭溪已经赶到路边滚落下来的女人身边,黑暗里,他伸出干净不染尘埃的指尖,轻翻转过衣衫不整的郭芳,目光落在散乱着长发的胸口后,眸子讳莫如深地燃起火焰。

    “先生,我来吧!”

    莫尘见向来有洁癖的先生毫无顾忌的将一身污泥的女人抱在怀里,细致地帮她擦试着脸上的污泥和雪水,心下不由的一动。

    难不成……

    “先生,怎么会呢?我们得到的消息,韩姐住在前面十五公里的一户人家!”

    沈铭溪已经抱着郭芳站起身往车子走去,莫尘见沈铭溪并没有将女人给他的意思,就立刻前去开车门。

    “莫尘,立刻回去!”

    他抱着怀里已经冻得奄奄一息的人儿,往自己的胸口更加紧了紧,视线再次落到她敞开胸口处的那一片火红的花瓣型胎记,眼底荡开一丝丝温柔和怜惜。

    “是的,先生!”莫尘会意,赶紧将先生护上车子,发动引擎之前,打了一个电话做好安排,便驱车离开。

    陷入迷混中的郭芳,只觉得身体被包裹在一片热源里,冻得麻目的身体开始松软下来。

    眼睫上传来羽毛一般的温柔触感,一直蔓延至她的脸。

    融化了已经结成冰的血液。

    她微微颤抖着睁开眼睛。

    隐约看到一张模糊且陌生的脸。

    只是黑暗中,她更加看不清。

    陌生的气息,陌生的味道。

    陌生的空间里,她下意识地,瑟缩着身子,骨子里的防备蓦地又开始苏醒。

    那带着体温的大手已经握住她冰凉的指尖。

    温暖又好听的声音像阳光一样在耳畔铺开:“不怕,我是沈铭溪!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