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随笔不用看,正文在后2

作品:《我男人是坏蛋

    民国二十一年春,江南的梅雨季于今年来的格外早,房檐滴答而下的雨帘于廊下汇集成水渠,渠水顺蜿蜒的溪径流淌而去。7k7k001.com

    湿泞花园中,沈家大少奶奶独自撑伞漫步,身边伺候的下人被打发;李月娘望着园中百花垂首,她的心情就好比这些垂首的百花般,对未来充满仿徨、无奈。

    偏院忙做一团,下人进进出出,除了李月娘的丫鬟,没有人顾忌大少奶奶的心情,嫁进沈府多年无所出,即使你娘家后台再硬,也会因你不能为夫家诞下麟儿而受到他人指责,偏院的秋姨娘此刻躺在床上,听由产婆指引正努力的生孩子,同为女人,李月娘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哇……”洪亮婴啼划破偏院,秋姨娘的房中出来一婆子,婆子眉开眼笑的去往偏厅,人未致,婆子的报喜声先入:“恭喜老爷、太太,你二老抱上孙子了……”

    沈家之主沈镇南放下手中茶杯,与夫人同时站起迎上前,“吴妈,你说什么,我抱上孙子了,你的意思是,云巧生的儿子?”

    “对对对,千真万确,秋姨娘的确生的儿子,”吴妈说着话转过头,对坐在一侧的沈乾恭喜道:“大少爷,您当爹了,您有儿子了……”吴妈的喜形于色如同她自己抱上孙子般。

    沈镇南与妻子对视,二人满脸笑意,期许了好久一举得男令他们高兴到极点,不同于沈镇南夫妻,沈乾得知秋云巧生了儿子,只从嗓子眼发出一声轻微的“嗯”,再就不见他多大的表情变化。

    沈夫人见儿子一脸无所谓,走上前给他使眼色,希望他能对自个的爹有所表示下,沈乾瞧见了母亲递来的眼神,反而站起身说了句:“您二老的心愿已达成,再没事的话我下去了。”说着就要往厅门口那边去。

    “混账东西,都已经为人父了还这么由着性子,”沈镇南抓起手边茶杯,茶杯摔在地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洒一地:“今天你敢出这个门,我沈镇南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咳咳咳……”

    沈乾他娘连忙去到丈夫身侧,帮丈夫拍后背顺气,边安抚丈夫边对儿子说:“若坚,你怎能这样对爹说话,看把你爹给气的。”沈夫人说话的同时,又对儿子眨眨眼。

    沈乾姓沈名乾字若坚,听闻母亲言,又见母亲再度给他使眼色,再看父亲的确被气的够呛,沈乾终究迈不出脚下步,返身回原处一屁股又坐下,此做派等于还是和他爹在较劲。

    秋云巧进门后,沈家父子的这一幕总会隔三差五上演,沈乾不爱秋云巧,他心中挚爱乃月娘,可月娘入门三年无所出,爹娘就擅自做主给他纳了一房妾,说是妾,沈乾也明白,只要秋云巧生下孩子无论男女,爹娘都会想办法将她抬成妻。

    爹唱红脸、娘唱白脸,沈乾岂会看不清,说是与爹横着,其实与娘同样横着。

    ……

    秋云巧生下沈府长孙算是为沈家立下功,沈府一脉单传,如今长孙早早出世,府上自是要摆宴庆祝,流水席大摆七天,这样也算告诉宾客与府上众人,沈府承认秋云巧的身份,秋姨娘的称呼迟早会变成少奶奶。

    李月娘立在房中窗子前,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丫鬟春兰尽量挑些有趣的话说给她听,想以此引得少奶奶不要想太多,嘴都快说干了却也不见少奶奶有丝毫动容,她依旧呆呆的隔窗望着天。

    好久……

    “春兰,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李月娘淡淡道。

    春兰出去屋子将门带上,偌大香阁中只留李月娘一人。

    前院嘈杂传入香阁,月娘听的清,她腹中委屈有谁知,三年来肚子没一点动静,难道真是她的错?

    秋云巧进门才半年就怀上丈夫的骨肉,无疑给了李月娘当头一棒,接受西方教育的她也只能当自己有问题,并非丈夫的原因才致使他们无子。

    细雨连绵,灰沉沉的天空越来越让人感到压抑,呼吸急促开,胸脯起伏好久,窗子忽的被关上,月娘去到墙边打开柜子,找出一件最喜爱的旗袍,换完衣服后又对镜化了个完美妆容,扯下一条床幔搭在房梁上,踩上凳子流着眼泪说:“若坚,来世我定为你生一堆孩子。”

    脚下凳子翻过,春兰推门而入,“啊……”她的惊呼盖过前院嘈杂声。

    ……

    沈家上下乱成一团,谁还有心思吃宴席?

    沈乾扑在妻子床前泣不成声:“月娘,我没有不要你,你寻的什么短见。”

    沈家老夫妻也没料到月娘气性居然这么大,这个媳妇其实不错,受过新式教育,又识大体,可她就是生不了孩子,沈镇南才自作主张的为儿子纳了一房妾,这房妾还是他好友的女儿,曾对好友承诺云巧生了孩子后,立刻给云巧抬位份,还没付诸实际,月娘居然寻了短见。

    沈夫人也一个劲唉声叹气,就算给云巧抬位份也不会夺了月娘什么,顶多就是让云巧与她不分大小成为平妻,月娘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好在人被救下,现在只要等人醒过来,也算他沈家没有落下逼死儿媳的口实。

    床上人呼吸平稳,梦中人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月娘站在繁华马路上,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林立,来来回回从身边经过的人都穿着很奇怪的衣服;路边停靠一辆汽车,她伸出手想摸一摸,沈家也有汽车,但那车的样子和这车相比,还是眼前的这辆车漂亮。

    伸出的手摸了空,月娘疑惑了,想叫住擦肩而过的人朝他们打问下这地方是哪,可人来人往居然没人理她。

    月娘又朝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过去,随人群迈步下台阶,太神奇了,这个楼梯不但修到地面下头,而且还是活动的,月娘小心的上到扶梯,随着人流下到月台。

    看着黑洞洞的通道驶来长长的地铁,月娘越发震惊,她知道那是火车,她曾坐着火车去过上海,但还是头一次看见,火车也能从地底下开过来,而且这列火车比她坐过的看起来上档次。

    眼前自动开合的地铁门,令月娘一个劲思索:确定不是做梦?

    月娘是个容易接受新事物的人,她想尝试下坐这样的火车是种怎样的感受,就要朝还开的地铁门过去,准备挤上她所理解的这列火车时,忽闻耳畔传入男人的哭泣声。

    “月娘,你个傻瓜,有什么想不开的……”

    “好了若坚,你媳妇不是没事嘛,咱们先出去,等月娘醒来了你再过来看她。”沈夫人立在床边安慰伤心的儿子。

    沈乾不理他娘,还抓着妻子的手低头垂泪,一个男人为女人伤心成这样,的确叫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动容,但不包括醒来的月娘。

    觉得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痒,她忍不住咳嗽出声。

    “月娘……”听闻妻子发出动静,沈乾顾不得再抹眼泪,连忙接过春兰递来的一杯茶,将躺着的人扶着坐起,再将茶水喂到妻子嘴边。

    一口清茶入喉,月娘才觉嗓子眼不再那么难受;回忆之前上吊,月娘反应过原来她还活着;这么说,方才看到的一切真是做梦,可那梦实在太清晰,清晰的如身临其境。

    见妻子目视前方发呆,沈乾以为月娘的气还没消,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后,拉过她的手说:“月娘,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我是你丈夫,不管发生任何,你都要相信我……”

    月娘脑袋昏沉,过了好一阵才将身心又融入现实,本该对现实不满的她也不知怎么了,看床前围着公婆与丈夫,满腹气愤竟莫名消逝,若按她之前的性子,定会将头蒙在被子里放声大哭。

    此刻却没一点儿想哭的意思,只一再回味方才做的梦。

    她还起了一丝抱怨,若非被吵醒也许就能上到那列火车上,抽回手继续躺倒:“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虽是朝丈夫问话,其实也在朝公婆问话。

    沈夫人走上前好言安慰半天,得月娘承诺才同意出去叫她独自休息,怕万一再出事,沈乾离去前交代春兰,要时刻小心伺候少奶奶,倘若大少奶奶再出事,她也可以不用活了。

    打发走一众人,月娘觉得一下清净许多。

    经过一场梦,月娘不想再寻短见,她更多的是期待否能再做一次那样的梦,让她再看看梦中的奇怪世界,挨到晚饭结束后困意袭来,她倒头就睡。

    春兰守在少奶奶的卧房门口,前半夜过后,后半夜实在熬不住眼皮打架,才倚靠门框上睡着了。

    李月娘心中期盼实现,她又接着那个梦继续站在月台上,她发现这一次居然能想起睡觉前发生的所有,清楚记得丈夫的哭泣,公婆对她的劝说,还有春兰时刻小心的侍奉于床边。

    不由的开始怀疑:莫非我现在真的在做梦?

    举头看眼周围场景,眼前的火车门依旧大敞,再看眼挂在车站顶子上方的时钟,清楚记得那阵刚到这时,时针指在中午十二点十分,这阵,那钟的时针依然指在十二点十分。

    从钟表上收回目光,月娘陷入思绪:难不成我这梦是连续着的?

    于思绪中踏入地铁,地铁开启轻微晃动,直到地铁停在终点站之后,她又随着人流踏出车厢,有了先前经验,月娘不再找人问路。

    她在想,既然是做梦,那就好好的在自己梦境里玩耍一番,梦里无需压抑被束缚久了的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能做这么清醒的梦可不容易。m4xs.com

    走过街边橱窗,橱窗里摆着的漂亮衣饰,一看就是女人的衣服,月娘暗叹,她能将这些衣裳穿在身上的话那该有多好;可是,除了脚能踩在地面上之外,她触不到任何,心痒痒着别过眼,打算去别处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

    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望着来来回回的行人,过马路时她直接横穿而过,也不避疾驰而来的汽车,反正触不到,避不避又有什么关系。

    行至路中央,没任何阻碍的穿过马路中间的栏杆,准备继续往前,却见迎面而来一个打扮清凉的女子,那女子长发飘飘,白色露肚脐上衣,下身就一条包裹着臀部的热裤,两条大长腿就那么的光着。

    这里很多年轻女孩都这打扮,月娘刚看见还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这阵看多了反而释然,其实她们这样穿蛮好看的。

    见那女子到跟前,就要翻过路中间的围栏,月娘的视线从那女子的穿着打扮上,挪到对方脸上,立时被惊住。

    将才远远的看,觉得这女子很眼熟,现在才看清,这女子哪里是眼熟,那长相明明就与自己一模一样,惊愣中,那女子已翻过路中栏杆,刚落在地上,有辆汽车呼啸而来。

    李月娘下意识的伸手去拦她,“小心……”

    却是晚了,一声急促刹车后,翻过围栏的长发美女被撞翻在地,而月娘在那女子倒地后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就感到浑身无比疼痛,随即晕过去。

    晕过去前还在想,不是做梦么,梦里怎会有这样清晰的痛感?

    痛感持续不久,她便再无知觉。

    当月娘知觉恢复时,她发现自己竟躺在医院里。

    挣扎坐起身,虽然环境很陌生,但月娘确信这里是医院,白色的的床单、白色的被子,手臂上还被输着液,而且……

    而且她的手能触到的一切不再是虚的,她实实在在的触摸到了一切。

    正当奇怪时,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帅气男子,帅气男子到床边,一把将坐起来的人拥入怀中:“月华,你怎么搞的,放着天桥不走,咋去翻马路围栏,亏了我哥们开车技术好一脚踩住刹车,要不你的命真就玩完了。”

    月娘窝在他怀里,不由自主道:“撞了我的是你哥们,他是不是得赔我医药费!”话出口月娘愣神,她怎会这样说话?

    不光说话变了,月娘居然很自然的窝在来人怀里,靠上对方肩膀抹开眼泪,此时做派就仿佛她的习惯似的,竟没感到一丝尴尬与不自在。

    沈经拍拍女友肩,顺便又为怀中人拭去腮边泪:“乖,没事了,万幸擦破点皮,我都给你处理好。”

    安慰好病床上的人,沈经从怀中摸出个红色的桃心小盒子:“你呀,温柔的时候温柔的要命,泼辣的时候也够泼辣,明明是你翻马路围栏引起的交通事故,咋可能让人家赔你医药费。”

    刮下她鼻头继续:“医药费的事咱不说了,我今天有件重要事,来,把这个带上,等你出院了咱们就去领证。”沈经取出红盒中的钻戒,为她戴在无名指上,戒指戴上后,沈经又在她额上落一吻:“你先休息,我去查完房再来陪你。”

    月娘呆望无名指上亮闪闪的钻戒,大脑涌出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李月华,90年出生,上海经贸大学毕业,现于上海一家跨过企业供职,名副其实的现代白领。

    月娘不知脑中记忆哪来的,但因这些记忆的存在,她觉得,她就是李月华本人,医院躺了三天,也想了三天,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什么贞操、什么道德、什么女人生不出孩子男人就要讨小老婆,让它们通通见鬼去吧。

    有个疼爱她的男人相伴,这才是美好人生。

    沈经办好出院手续,他换掉白大褂,一身阳光休闲装束,看在月娘眼里怎是个帅;原本立在病房的窗户前看外头景色,见男友进来,忙转身迎上,就要扑进他怀中,耳畔忽传入:“少奶奶醒醒……”

    春兰早起进到少奶奶屋中查看,见少奶奶睡的安宁,她便没有打扰,早饭没吃就算了,可这都到中午了少奶奶还没要醒的迹象,春兰有些忍不住,这才去摇晃闭眼入梦的人。

    月娘缓缓睁眸,眼前是春兰那张放大的脸,她扶着昏沉的脑袋慢慢坐起,“春兰,什么时候了?”

    “都已过晌午,少奶奶从昨儿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先吃点东西了再休息吧。”说着,春兰就去端早已备好的饭食。

    好半天,月娘昏沉的脑袋才算清醒,看四周依旧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环境,顺手撩开被子下了地,披一件外衣去到香阁外,院中湿泞。

    抬头仰望天空,她自语:“难道我真的在做梦?”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上光秃秃,无名指上根本没有什么钻戒,再想起那阵就要投入沈经怀中被他拥抱,却被春兰将她唤醒,明显的失落袭来;这丫头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要在那时唤醒她,真是讨厌!

    月娘被自己的心声吓一跳,她这是怎么了,原先从不会对下人有这样苛责的心思,现怎会冒出这想法?

    难道她被梦境影响的连性子也变了?

    “少奶奶,来吃饭吧。”春兰端着午餐回来。

    月娘收起思,肚子的确饿了,即使再失落,填饱肚子才是重要。

    ……

    得知月娘醒来后很安静,前院都放下心,还怕她再想不开,恐家中又要不宁;既然月娘不再寻死腻活,沈家老两口又琢磨开,什么时候同月娘商量下给云巧抬位份的事。

    秋云巧进门时,沈镇南给朋友保证过,云巧生下孩子就为其抬位份,若食言,他沈镇南不得被人唾弃死,但由谁去给月娘做思想工作,难住了沈家老夫妻,商量来商量去,这个任务落在沈乾身上。

    沈乾觉得爹娘有些过分,可他又不愿忤逆爹娘的意,爹娘就他这一个儿子,百善孝为先,再与爹娘尿不到一个壶里,也得顺着他们的意;但他推脱说,月娘这才刚刚醒来,等过一段日子她的气消了之后,他就去和月娘商量,沈家老夫妻再没有多逼迫。

    ……

    也许睡多了,月娘今天直到很晚都没睡着,梦里,在那个医院里呆了短短三天,她养成坏习惯,每晚睡觉前都要看手机,没有手机,她确实有点着急。

    躺在床上,一想到梦中景月娘苦笑,一切都是虚幻,那不过是做梦,自己居然会依赖那个什么手机,梦里的那个世界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还想什么手机。

    看眼空空的大床,月娘却没了以往孤独泛滥的感觉。

    偏院那位生了孩子,就算丈夫想过来多陪陪她,偏院那位都会想办法将人留住,丈夫什么都好,就是太寡言、太听父母的话,这种人不正是愚孝么。

    先前一个人睡觉总感到孤独,可想起梦中的男朋友,月娘又释然了,有那么好的男人疼她,有没有丈夫在身边其实都无所谓,想起梦里那个叫沈经的阳光帅气男子时,月娘脸上泛起笑。

    想着沈经闭上眼,想着想着她又入梦。

    ……

    “就这么等不及想出院?”沈经的声音于耳畔发出。

    月娘抬头,面前正是那张熟悉脸庞,再看周围,还是在医院里,这个场景是那阵,她从窗子那边过来准备往他怀里钻,可还不到跟前,春兰就将她唤醒。

    抚了抚太阳穴,月娘有些明白了,先前不敢确定,可连着两次已经让她能肯定,她果然在做梦,梦停在哪一块,她再入梦就会接着梦停的那一刻继续;有了这个认知,月娘开心至极,一把挽住沈经胳膊:“亲爱的,我想吃法国菜,带我去吃好不好。”

    沈经惊讶,女友长的漂亮,偶尔也会对她使个小性子,但像这模样还是第一回,一把揽上她的腰,“好,咱们去吃法国菜,顺便也为你出院庆祝下。”停顿下,沈经接道:“亲爱的,你今天跟平时很不一样,什么事让你开心成这样。”

    “别问了我们快走吧,我肚子好饿,我觉得我能吃下一头烤乳猪呢。”月娘靠在男朋友怀里,撒娇撒个没完。

    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小鸟依人,况且女朋友长得这么漂亮,沈经被未婚妻的举动撩拨的男人自尊心膨胀开:“好,我们走,不过走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该收拾的我都已经收拾好,咱们走就成了。”

    沈经的职业笑变成带痞味的笑,将未婚推靠到墙上:“宝贝,你今天看起来好美,我要给你个奖励。”一个吻落下。

    月娘心跳极快,她知目前在自己的梦里,可她没忘记,梦醒之后她又会变成沈家少奶奶,这样的事除了丈夫外,和别的男人做,要是被抓住了她会被浸猪笼。

    靠在墙上接受男友的吻,却舍不得将他推开,生活在一起多年的丈夫从没这样吻过她,本还有些不安的心,因想起这是自己的梦,也就渐渐放开。

    管他呢,谁能知道她做了这样的梦,手臂圈上沈经脖子,俩人吻在一起。

    入夜,外滩风景如画,月娘挽着沈经胳膊,俩人漫步人来人往的夜色中,“宝贝,想什么呢?”沈经偏过头,打量靠在肩头的小女人。

    月娘抬头照沈经侧脸飞快落一吻,“亲爱的,我爱你!”这样的甜蜜情话,也只有在梦里才敢说。

    沈经笑笑,习惯性的刮了下未婚妻鼻头。

    出来外滩,沈经的车子停在外滩附近的地下停车场,沈经去停车场取车,月娘暂时侯在街边等他,望着高楼林立,月娘思谋开,这座城市也叫上海,但这个上海和她曾去过的那个上海完全不一样,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现代化,莫不是……她梦到了未来的上海?

    李月华生在1990年,民国二十一年又是哪一年呢?

    “宝贝上车。”沈经开车停在她身旁,一声唤,将月娘的思绪拉回。

    因医院最近事情多,沈经好久没有和女友过过二人世界,回到租住的公寓,连灯都来不及开俩人就翻滚上床,月娘心跳极快,要做了么?

    虽说她受过新式教育,可骨子里还是趋向传统保守,即使现在的她叫李月华,可终归到底她是李月娘,即便是梦,但这不是接吻,而是真刀真枪的上床。

    “亲爱的……你……你等一下……”用力推开伏在身上的人,她坐起来。

    “怎么了宝贝?”黑暗中,沈经一脸探究,“是不是哪不舒服?”

    月娘有些许语无伦次:“要不……要不我们睡觉吧,我……我累了。”

    已好久没碰女友,沈经不打算休息:“又不需要你动,你躺着享受就成,我帮你解乏……”不由分说,又将面前人推倒。

    月娘直直的望着房顶,这事和丈夫多久没做过了,她已经不记得,自秋云巧入府后,即使丈夫想来她房中,公婆都会想尽办法阻止,老两口的目的很简单,要丈夫别再在她身上浪费精力,她是女人,而且是很年轻的女人,守活寡的苦有谁知。

    “宝贝放松点……”沈经在她的耳边轻吐气,月娘被充满**的声音蛊惑,感受着对方肌肤,不由自主的抱上男友腰。

    这是梦,不能算她不贞,找个合适的理由,为自己在梦里的偷情开脱。

    也不能说她偷情,沈经本就是月华的未婚夫,他们现在只是在做理所应当的事,怎能算偷情?

    想明白了,月娘放开心灵束缚,随着渐入佳境,她宛若一朵开在深夜的玫瑰花……

    ……

    “少奶奶醒醒。”春兰边呼唤、边摇晃。

    架不住春兰一个劲的聒噪,月娘睁开眼,这一觉使的她容光焕发,满面春情,坐起打个哈欠,春兰将人唤醒后就出去打洗脸水,当她端着洗脸水再回来还以为眼花了,今天的少奶奶看起来怎么没了颓废感?

    将水盆放下,取过衣服,准备帮少奶奶穿衣,月娘却道:“搁那吧,呆会我自己穿。”她坐在梳妆台前修着眉。

    春兰立一侧,细细打量坐在梳妆台前的人,心中暗道:少奶奶这是怎么了,睡了一觉转了性子?

    月娘哼着小曲,收拾打扮完了后,思谋着出去走走,回想昨夜与男友的激情,月娘觉得自己捡到了宝,梦中那些事,平日里她想都不敢想。

    随行的春兰一直注意着主子的脸色,琢磨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前儿个少奶奶还痛不欲生的要以上吊结束自个的性命,咋才隔了昨儿一天,少奶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月娘瞧见了身边人的目光,但她没理会,领着春兰往车库,司机被少奶奶今日的精神奕奕弄的莫名一愣,得知少奶奶来车库是要出去兜风,立马驾车恭迎少奶奶。

    当前院的人知晓月娘出了门,都已是快中午时刻,沈乾刚从秋云巧房里看完儿子出来,听下头人来报,语气惊道:“你说少奶奶出去了,还是司机载她出去的?”

    报信家丁弯着腰:“不错,少奶奶说今儿天气好,想出去散散心。”

    天气好?

    家丁的回答令沈家老夫妻,还有沈乾三人相互对视,绵绵细雨下了半月多,这也叫天气好?

    沈乾准备立刻出去找人,月娘前天还想不开要寻短见,这才隔了一天就说天气好,明明是反话,这些愚蠢的下人竟连这也听不出,人早上就出去了,这会子才来报告。

    “爹、娘,午饭别等我,我出去找月娘。”

    沈家夫妻与儿子想的差不多,月娘明着看心情好,肯定有什么想法,“好好,快去吧。”沈夫人连忙同意。

    万万没想到,才说要出去找人,这人自己就回来了,月娘今日打扮的明显朝气蓬勃,一声暗红色的长袖旗袍,肩上外搭一条丝绒披肩,峨眉淡扫、红唇轻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极了。

    月娘身后的春兰拎着大包小包,沈乾看了眼春兰,就将注意力放到妻子身上,他迎上前,“月娘,你大清早的出门,怎么也不给我们大家说一声,你知道我们大家有多么担心你。”

    “担心我?”月娘微笑、抬手轻抚额。

    不错,他们是在担心她,担心她在府里没上成吊,害怕她出去了再找个地方寻死,“放心,以后我都会好好的,我想开了,开心也是一天,愁眉也是一日,反正怎么的日子都要一天天过,与其每天让自个活在痛苦中,何不如乐呵呵笑着活下去。”

    说完,又道:“好久没给爹娘买礼物了,媳妇今天去了趟万子街的百货店,给二老买了几样应季特产,二老看看还满意吗。”接过春兰手里的包裹,放到堂屋桌子上。

    看的沈家老夫妻还有沈乾面面相鄙,他们三实没看出月娘哪不高兴,沈乾小心翼翼道:“月娘,你……你没事吧,若有事,你给我说……”

    “我能有什么事,你别乱想,好了,孝敬二老的东西我送来了,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逛了一早上实在累,我先回去睡会觉。”

    目送月娘的背影于眼前消失,还愣在原地的三人过了好半天才醒神,处事向来以不惊的沈镇南最先道:“若坚你去看看,月娘是否真的没事。”这回连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香阁里,月娘换上新买的睡衣,对着落地镜左看看、又看看,看来看去,觉得还是沈经给她买的那件漂亮,身上的这件,款式有些保守,不过比起衣柜中的其它睡衣算很开放了。

    沈乾进门便瞧见妻子对镜笑颜如花,也看见她身上的这件低胸睡衣。

    月娘究竟怎么了,原先从不见她穿这样的衣服,怎么一个吊上的就敢穿这样的衣服了?

    视线落在妻子脸上,不知该如何开口,月娘见丈夫立在门口打量她,先出声:“有事吗,没事的话,一会我要睡午觉。”

    “那个……”琢磨片刻,沈乾说:“你还没吃午饭吧,我今天陪你一块用饭……”还没说完,月娘接过话:“回来的时候我和春兰吃过了,你去和爹娘一块吃吧。”回话时,月娘的眼睛一直瞅着镜中人。

    “月娘,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知道云巧进门后,我冷落了你,但我对天发誓,我对你的心依旧如初,你要有事一定要给我说,别总是憋在心里,那样会将人憋坏了。”沈乾认定,月娘的反常定是因心中还憋着气所致。

    月娘从镜子跟前离开,到他面前:“要我怎么说你们才会信,我真的没事,你不是还没吃吗,赶紧去吃饭吧,我困了想休息,等我睡醒了咱们再聊……”边说着,边将沈乾推出香阁门。

    望着关闭的门板,沈乾敲也不是、喊也不是,一直觉得月娘有气,怎么才能哄得月娘消气,可现在看月娘心情这么好,他却不知该怎么办,思量半天决定先回去,等月娘午觉睡醒了再来和她聊聊。

    刚要离开,恰好看见春兰,连忙将人叫住,怕在这里谈话不方便,和春兰去到偏僻处,沈乾将月娘这两日的情况详细打问;春兰将她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乾听了半天,的确没从春兰的话中听出,月娘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

    仅仅一天,沈府上下都知晓了少奶奶大变样,甚至有人私下猜测,少奶奶是不是背着大少爷有什么事,所以才突然转了性子;虽是猜测,而且可能性也很大,却没人相信。

    人人都知少奶奶很少出门,前儿个上吊到今日才第三天,就算少奶奶背着少爷做了什么事,哪有变脸变这么快的,所以这个猜测压根不成立。

    话又说回来,就算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最起码要有证据,即使捕风捉影,也得有空穴能吹进来风,若不见证据也不见风,想给别人身上泼脏水也没那条件呀。

    况且谁又能想到,大少奶奶的“奸夫”根本不存在现世,他人还有什么机会制造舆论呢。

    月娘将将入梦,就觉到有个人沉甸甸的压着她,睁眼便看见沈经那张放大的脸,不满娇嗔道:“大清早的,你干嘛?”公寓的窗子里透进一缕阳光,说明天亮了。

    未婚妻醒来,沈经越来精神:“你都多久没有可怜我了,今天我要你补偿我。”沈经猴急的模样令月娘笑出声,昨晚的一幕记忆犹新,她将被子往上一拉,俩人钻进被窝颠鸾倒凤去了。

    恰逢双休没什么事,俩人墨迹到中午才钻出被子,洗了个鸳鸯浴后换了套情侣装,准备去家居城看家具,沈经打算早些举办婚礼,早点将未婚妻变成真正的老婆,那样双方父母也就能定心。

    月娘看上一套组合式的沙发、床垫,征求沈经的意见,沈经很体贴的递给她**:“月华,我的就是你的,看上什么随便买,虽给不了你大富大贵,但咱最起码能满足得了你的这点要求。”

    月娘被这番话感动,在沈府,什么事都要征求丈夫或公婆的意见,若他们有谁不同意,她的想法再是怎么样都会被搁浅,而沈经却给她钱,让她喜欢什么买什么,月娘笑笑:“咱们再看看别的吧,那套沙发我不太满意。”

    找个理由拒绝刷男友的**,将才看上的那套沙发要四万块,四万块对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沈经来说,那得要他省吃俭用积攒几个月。

    沈经明白月娘的意思,抬手抚了抚她的脸:“看上了就买下,结婚一辈子的事,买套称心的家具,用着心情也好,”话说一半,凑近未婚妻耳畔:“让你满意了,你才满足我,不是么!”

    月娘脸一红,粉拳砸向身边人胸口,“胡说什么呢,再乱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天地良心,与月华相识这么久,真的第一回看见她居然也有脸红了的时候,有点不敢信,这还是他那个大多时候都比较疯的女友嘛?

    月娘捂着羞红的脸,见未婚夫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一个劲看她,连忙道:“有那些钱咱还能买点别的,干嘛非得买那沙发,走了,不要了,我们再去别处看看。”不由分说,扯着沈经去往别处。

    逛了一下午家居城,女友看上什么,沈经就买什么,有这样一个愿意给他省钱的未婚妻,还怕被她花钱吗。

    月娘虽然买、买、买,沈经却非常愿意掏钱,直到出来家居城,沈经还有些飘飘然,今天这钱花的他心情舒爽极了。

    去到家居城对面的美食城,俩人点了几个小菜,边吃边商量婚礼的事,俩人商讨,挑个时间,将双方父母聚到一块,定下婚礼的日子。

    月娘也想见见现在的父母,记忆中,已好久没有回过家,不知爸妈身体还好吗。

    还有未来的公婆,印象中只见过他们两回,而且还是两年前的事了。

    她与男友都在上海打拼,再没有回去过,月娘其实挺期待同男友父母见面,因他们对自己,也就是李月华,他们对李月华实在太好了。

    比起她李月娘的公公与婆婆,简直不能算一个层次的人。

    “宝贝快点吃,吃完了我们去逛会夜市,逛完夜市咱们就回家。”

    月娘正喝着一杯冰果汁,想都没想随口接道:“回去那么早干嘛,我还想去广场看喷泉呢。”

    沈经满脸笑,带上不怀好意:“那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回家去**做的事,不比看喷泉有意思。”

    月娘的脸“唰”又红了,周围这么多人,这个死人骨头竟说这么直白的话!

    反观沈经,他很喜欢看未婚妻动不动脸红的样子,俩人你喂我一口,我再喂你一口,一顿简单晚饭吃出大餐的感觉。

    架不住月娘的要求,晚饭后俩人不光去夜市溜达一圈,还到广场看了喷泉,哄得爱人心情大好,回到家,未婚妻的便宜由着沈经占,这一觉睡的月娘笑醒来。

    午后时刻,春兰准备唤醒少奶奶的午觉,却见少奶奶闭眼笑的正开心,梦话里还叫着什么“别闹、我要起了、不理你了……”之类的,看少奶奶的模样,春兰为少奶奶带上一丝伤心。

    少奶奶肯定梦见大少爷,少奶奶刚嫁入沈府时,也喜欢对大少爷说些这样的甜言蜜语,可日子久了,原本举案齐眉的一対璧人话越来越少,再后来,几乎很少见他们能同出同进,秋姨娘入府,大少爷来少奶奶房中更是屈指可数。

    春兰到床边,将还在梦话连篇的人轻摇晃、呼唤。

    月娘睁眼,坐起打个哈欠,看眼窗子外,天空依旧灰沉沉,该死的雨下个没完没了,“春兰,去给我端些冰块来。”

    冰块?

    天气又不热,要冰块做什么?

    心下虽疑惑,但春兰没多问,马上去后院管事那里要冰块。

    月娘还记着梦中的冰镇果汁,梦里的上海是夏天,夏天时节喝冰果汁乃最极致的享受,可现实中虽才是春天,月娘却被梦中的冰果汁勾的犯馋。

    春兰取来冰块,月娘动手自制果汁,虽说不及梦里的喝过的味道好,但能做出这样一杯鲜榨果汁很不容易了。

    春兰瞪大眼,少奶奶做的什么呀,有幸得少奶奶赏赐,她尝了尝,味道不错,只是,这个时节喝这东西,太凉了吧。

    月娘不理春兰的惊诧,一杯冰凉凉下肚后,她才觉得自己还是沈经的未婚妻,想起沈经的体贴照顾,月娘脸上显出娇羞样,差点被春兰瞧见,好在她很快隐去。

    沈乾估摸着时间过来香阁,见妻子已坐在梳妆台前,夫妻俩之前没多少话说,沈乾现在想找话说,却不知该从何开口,看月娘对镜打扮,他问:“打扮这么漂亮上哪去?”

    月娘连头也没转,继续对镜画着眉,“谁说打扮漂亮了就一定要出门,在家不能收拾收拾吗。”

    沈乾被噎,细思谋,也许月娘收拾了就是给他看呢,这么一想,沈乾反而心中愧疚更多,想想也是,冷落妻子好久了,他踱到梳妆台前,立在妻子背后,双手搭在月娘肩头:“今晚我过来陪你……”

    还没说完就被月娘断:“你还是不要过来了,我一个人占一张大床已经习惯,我觉得挺舒服,你有事就去忙吧。”说话间,从梳妆台前站起。

    “月娘,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了,我今晚一定过来陪你。”沈乾以为妻子说的反话,他一再给妻子做保证。

    月娘却不买他的账:“我现在挺喜欢一个人睡觉,你无需过来。”梦里有沈经在,有没有你我都无所谓,这是月娘的心中话,只不过她嘴上没有说出来。

    沈乾的示好就这样不欢而散,作为男人,他也有脾气,既然这样打发他,那好,就称了你的心,沈乾摔门而去。

    打发走碍事的人,月娘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欢快的爬上床接着入梦。

    梦中,婚礼需要准备的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婚礼定在一个月后的星期六,见过双方父母,就开始收拾新房,月娘每次醒来后,随便吃点东西接着睡觉。

    慢慢的,不光春兰发觉不对劲,沈乾也注意到妻子的嗜睡,沈家老夫妻虽说对这个媳妇不咸不淡,但终归是明媒正娶的儿媳。

    况且月娘的娘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月娘若真是有病了,才变成现在的模样,怎么得也要治好月娘的病,给亲家一个交代。

    沈乾请来最好的西医过府给月娘看病,可大夫给梦中人做完检查,却没发现有任何不对,哪都好好的,这样的检查结果,使得众人都迷惑了。

    沈家众人怎会知月娘做的梦,人家在梦里已经和男友结婚、连孩子也生出来,而且公公婆婆将其捧在手心,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因此,月娘越发的不愿醒来,以至于她每天除了起床方便外,几乎连饭都不想吃的在睡觉。

    连着一个多月,月娘整个人变得枯槁,圆润的模样已经没了几两肉,只能用西医的营养液养着,沈乾日日守在床前,期盼妻子醒过来,只要她愿意醒来,他会每天多陪陪她,再不会给她发无名火。

    而在梦里,月娘忘记自己原先叫什么,她现在只记得自己名叫李月华,她是一位现代白领,她有爱自己的丈夫、疼自己的公婆、也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儿女,现实中不满的一切,在梦里通通得到满足。

    越沉浸在自己梦里,越想不起自己叫什么,而越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她醒来的次数也就越少。

    挂着营养水,在床上躺了将近两个月,月娘的身体开始渐渐腐烂,还没咽气,脸上已出现尸斑,浑身散出难闻气味。

    原本的香阁,不能再叫香阁,将将行到香阁门口,门内散发出的味道,能把人熏出好远,沈乾到底和月娘同床共枕过,他带上口罩入得香阁内,看妻子变成如今模样心痛不已。

    日子拖的越久,沈家大少奶奶中邪的消息传的越快,沈镇南也是要脸的人,怎能容忍这样的流言蜚语污了沈家门风,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人还活着,总不能就这样把人送出去埋了吧。

    无奈之下,锁了后宅,任由月娘等死。

    另外一个世界里,沈经驾车载着妻子和儿女去兜风,沈经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妻子来自民国二十一年,更不会知晓,民国二十一年的李月娘快要咽气。

    一家四口有说有笑,高速公路两旁风景如画,欢声笑语中,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来不及想那辆大卡车怎会在高速公路上逆行,就听“彭”的一声,紧接着天旋地转。

    ……

    “本台消息,xxx高速公路段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逆行小轿车撞上渣土车,小轿车中一男一女,还有两位年幼的孩子,其中孩子的母亲,也就是男子的妻子当场死亡,其他人已被送往就近医院接受治疗……”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