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作品:《火与水之哥

    柳逸被鱿蟹的一条触须紧紧地卷着,心里只盼望着它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个玩具,并不会吃了他。swisen.com

    触须上大大的吸盘吸着他的身体,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同船的将士们一看,纷纷抄起了手中的武器,向着这条触须奔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跑过去,那条触须便带着柳逸缩了回去。

    将士们随即跑到船边,挥舞着武器,然而他们的武器根本就够不着鱿蟹的身体。

    梅砻萘夺过一名士兵身上的弓箭,对着鱿蟹的脑袋射了过去。

    那箭矢,刚到一半,便被鱿蟹的一只大钳子给钳住,咔嚓一声,折成了两段。

    更多的士兵,包括布鲁朵和翰林伦全都取下了弓箭。

    “嗖嗖嗖……”数不清的箭矢穿过瓢泼大雨,被闪电照得金光闪闪,射向了鱿蟹的脑袋。

    然而,这鱿蟹的反应速度却是极快。那些箭矢,无一列外地被它的十个大钳子折成了两段。

    布鲁朵不断地叫喊着:“三哥,三哥……”发箭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然而,却听得那鱿蟹发出一阵巨大的狂叫声:“吼……”接着便潜下了水,向远处游走了,只剩下卷着柳逸的那根触须还露在水面上。

    布鲁朵还想射箭,被翰林伦拦了下来。现在,整个鱿蟹的身体,只能看得见卷着柳逸的那根触须。这样射箭,不仅伤不到鱿蟹,极有可能会误伤到柳逸。

    片刻之后,那鱿蟹便不见了踪影。

    众人都很无奈,这种状况,他们根本救不了柳逸,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梅砻萘不断地锤击着桅杆,怒吼不止。

    翰林伦也只能唉声叹气,却又无可难何。

    布鲁朵嚎啕着,任凭倾盆大雨浇灌在脸上,不停地叫喊着:“三哥,三哥……”

    所有人都木讷地站在舢板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片刻之后,大雨戛然而止,头上的黑云也逐渐散去,阳光照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一道彩虹映衬着蔚蓝的天穹,出现在了远处的海平面上,犹如架起一座七彩的天桥,通向未知的世外桃源。

    此景,甚好!

    然而,众人的心里却阴云密布。尤其是布鲁朵,嚎啕了一阵,忽然冲向了船边,一边奔跑一边叫喊着:“三哥,我来救你了。”

    身后木框里的那只沙猴,全身也被淋了个湿透。它惊恐地看着狂奔而出的布鲁朵,“呜呜……”地呻吟着,急得上串下跳。

    翰林伦忙是上前,将布鲁朵整个紧抱在了怀中。

    ……

    临府郡。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苍莘已经融入了这个新的群体。

    和她同住在那个茅草窝棚里的五个乞丐,也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关爱着她。

    那抢她钱的乞丐名叫木哥,二十出头;那女乞丐,名叫小飞,十七八岁;其余三个乞丐,年龄不过十四五岁,名字分别为:哑巴、戏子、酷哥。

    这几个乞丐都是孤儿,他们其实并没有名字,这些名字,只是他们相互之间取的绰号。而他们对于自己的年龄,也只有个大概的概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出生的。

    木哥的年龄最大,自然成了他们中的头头;而小飞,因其跑得比一般人要快而得名;哑巴,顾名思义,这是一个闷葫芦,不大爱说话;戏子则天生是个演员;酷哥,因喜爱耍酷而得名。

    这些乞丐,只是偶尔上街乞讨,更多是靠偷盗为生。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整个热域的乞丐比比皆是,而那些不是乞丐的人,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哪还有多余的施舍给他们!

    苍莘很庆幸遇到了这群人,这茅草屋,虽是简陋,却让她感觉有家的温馨。而对于这五个哥哥姐姐,她也是十分信奈。

    那天,木哥提出让她请大伙吃黑面疙瘩的要求,她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木哥兴高采烈地拿着她的钱,带着大伙去了集市。

    各吃了一个黑面疙瘩,所有人都意犹未尽。苍莘微笑着,让所有人都吃了个饱。

    木哥打着嗝,将剩下的钱交到了苍莘的手上。

    苍莘微笑着道:“我还年幼,这钱便由哥哥保管着吧!”

    木哥暗笑着,将钱揣入了怀中。

    当他们从集市上赶回茅屋的时候,却见茅屋门口,站着一个枯瘦的老者。

    此人,瘦骨嶙峋,尖嘴猴腮,说是皮包着骨一点也不为过;他面色焦黄,看起来似乎不像其他热域的人那样面色白皙;他穿着一件满是破洞的灰土色布衣,脚穿一双脱线的稻草鞋。这身行头,虽是破旧,看起来却很干净。

    这副装容,即便是身为乞丐,同样瘦骨伶仃的木哥等人,看起来都比他要饱满得多。

    然而,就是这副弱不禁风的身躯,却站立如松。而那副模样,也是仙风道骨一般神采奕奕。配上那满头的白发,整个看起来,大有远处之人白须过膝,三千银丝随风飞舞之气势。

    木哥冲老者喝道:“哪里来的臭叫花子?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老者并不正眼看他,只是笑盈盈地看着苍莘,良久,才拈缕着花白的胡须,道:“此女,实有将相之貌,日后定成大气候啊!”

    木哥呵呵一笑,道:“老不死的,满口喷粪,我们踏玛达就是个乞丐,我妹妹又是个女娃,哪来的将相之貌?”

    老者哈哈大笑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木哥一愣,这话的意思他自然是不知道,沉思良久,才破口大骂道:“种你妹啊!滚开,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打你了啊!”

    说罢,便扬起了拳头。

    老者并不害怕,微微笑着,又多看了苍莘几眼,才缓缓离开。

    三日后,小飞将木哥拉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猛地一脚踏在了他的脚面上。

    “钱呢?”小飞怒视着木哥,问道。

    “丢了。”木哥被这一脚踩得钻心的疼,痛苦地呻吟着道。

    “丢去哪了?是不是丢在金玉楼里了?”

    木哥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小飞气不打一处来,道:“就你这德行……哎呀,气死我了!”

    木哥谄笑着,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小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可知道,这钱是苍莘的母亲用命换来的?你……居然拿去逛窑子!”

    木哥嬉皮着的脸严肃了起来,接着,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我踏玛不是人,以后要再去那种地方,我就是狗niang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