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作品:《冷情王爷的囚宠妃

    夏子漓每日在里面跟着紫儿做针线,白天没什么人,晚上,人就更少

    临窗,一层一层的寒霜落下,她穿着轻柔的狐裘,长长的发落下,柔顺的落在背上,如乌黑的绸,光亮而柔顺,白霜衬映着她如雪的肌理。舒殢殩獍

    窗外,几颗青翠的松柏,一股淡淡的叶的清香淡淡隐如鼻尖,纤细的手指,莹白的指尖,扣在朱红的窗扉上,轻轻推开,冷寒的清爽的风迎面扑来,她绝美的小脸迎着明朗的空气,双眸轻轻闭上,如雪的肌肤在明亮的光线下更是说不出的风情雅致。

    风微微牵起她长长的发丝,划过那白嫩的细腻的肌肤,冷风细细,她的衣裙,随风泛起清波。

    这么些天,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清冷,没有他的日子,仿佛的确少了什么,但是,她的心境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过。

    她如烟的眉间仿佛一直都罩着一层散不去的愁云,回头看看床榻上,还有两个端端坐在床上的小娃娃,端端的坐着,胖乎乎的小手和小脚都带着精致的银圈,他们坐着,然后两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母亲,看见夏子漓回头看他们,两个小娃娃一下子无比的欢乐,直直的看着她,拍着小脚咯咯的笑。

    看着他们笑的开怀,夏子漓静静的待在原地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她怎么会后悔生下他们,她不应该后悔,他们是她的孩子,就算墨云轩不在身边,她也会一个人生下来将她们养大,他们是她的一切,她怎么能扔下他们不管——

    她走近,附近床榻,低头爱怜的抚上女儿的脸,女儿很可爱,似乎很喜欢她的母妃抚摸她,但是,听着四周的寂静,清冷的风卷起来,夏子漓的眼泪却大滴大滴的砸下来。

    泪划过侧脸,咸咸刺的皮肤生疼——

    得到了一些,总会失去一些,可是,她的心,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为什么痛,到底是为什么痛——

    而此时的明月台,依然是四面长长纱幔,四周宽敞,轻歌曼舞,墨云轩坐在正位,高坐在最中间,面前摆着长长的案,面前杯盘碗盏,金樽珍馐,仿佛是享不尽的荣华,受不尽的尊崇。

    他不羁的姿势席地而坐,长袍撩开,鬓角整齐,用金冠束发,长长的黑发顺着肩落下来,依然是精致的俊美的脸孔,笙箫吹起,歌舞钟鸣,舞台中间,优美的舞姿,悠扬的曲子,仿佛都带不去他脸上那层薄薄的冰霜——

    下面坐着的官员也知道,只是没人敢开口,就算明月台日日歌舞升平,王爷的心情也根本不好,如同此刻,他脸色阴郁,酒一杯一杯的闷着喝。

    没人敢惹他,没有人——

    许久,面对众目,他偏偏倒倒的起身,浑身一股酒气,整个歌舞都缓了下来,下面坐着的人面面相觑,只有洛御风,他一直是最懂他的,所以,他一脸黯然的坐在地上,给自己闷闷的斟酒,什么话都不说,一句话都不说,余光瞥见墨云轩身影摇摇欲撞的走出去——

    他走,顺着长廊,一路过去,这个笨女人,她一定要如此跟他抗衡么,他明明那么爱她,为什么她会给他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

    他有什么对她不好的么,他能为她做的一切都做了,他能给她的一切他也给了,到底,为什么,她居然给他说,她跟他在一起不快乐…。swisen.com

    不快乐。那么到底,还要他怎么做,因为不快乐,所以她根本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就放任自己和别人搂搂抱抱,他也是一个男人,为什么,她都不在意他的感受,他有多爱她,那么对于她的背叛,他就有多恨。多恨——

    他的手紧紧的握成的拳,牙咬的紧紧,眼睛里迸发的怒火,他一路跌跌撞撞,他摔开了想要过来扶他的丫鬟,然后一路疾走到天居院——

    看着拱形的垂花门,里面的朱红楼阁,仿佛,他才觉得,这里才是熟悉的,一进入,他的脑袋反而有些清醒——

    他走到房门口,他的身影就顿在那里,一样的天居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这里,哪里才一日不见——

    他进入,骤然顿在地上,因为,他看见了背对着哭的颤抖的白色身影,她的身影,那么小,她的肩膀因为哭泣低低起伏,她哭的抽痛——

    远远的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心猛然碎了,如同那样,他也痛了,她在哭,哭的那么伤心,她到底因为什么而哭——

    突然,挫败的,他的手一把重重的捶在门框上,那么坚实的木头,他一把捶在上面,木头下陷,然后木渣子钻进他的肉里,立即,拳头一片血肉模糊——

    然后,他转身离开,决意的离开——

    而当他离开,夏子漓却是没有感觉到他来过。

    似乎,从这以后,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冷,燕王还是以前一样的燕王,恢复了常态,也开始认真的忙碌政务上的事情,再也不出去和人喝花酒,整天的堕落,花天酒地。

    然后,王府里的奴才似乎也看出来了,王妃似乎最近更是清减了些,但是态度明显更加的淡然,似乎对一切事务都毫不上心,对王爷,仿佛更是如同淡忘…

    眼看,就是孩子满周岁,这一天,王府早早的挂起了大红的绸花,府里府外,一片喜乐容容——

    一大早,燕王府里送礼的的宾客来来往往,差不多要踏破门槛——

    夏子漓早早的梳妆了,她清丽的容颜因为清减了反而添了些清逸,端庄的燕尾髻,六只碧色的玉钗分侧插进去,一只小小的金凤步摇相衬——

    周围围了一大圈的亲属贵妇,两个孩子在床榻上爬着抓周岁——

    一大圈的笑呵呵的津津乐道的声音,夏子漓被一圈一圈的人围着,含着笑看着床榻上两个爬来爬去的奶娃娃,别人笑,她也跟着笑,但是笑容里却带着微微的苦涩——

    她的心情不好,最近燕王府的王妃失宠,恐怕都知道了吧,燕王府,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堪比皇宫的府邸,所以,只要府里有一点小小的异动,是个人都会知道,似乎周围的也感觉的出来,所以虽然乐呵呵的,却各人都是小心翼翼——

    怕不小心说错了,毕竟是燕王爷的妃子,绝对不是她们能得罪的起的——

    最后,周岁抓了半天,儿子抓了笔,然后转身就抓着长长的笔头打爬在身后乐呵呵的傻乎乎的妹妹,小丫头本来欢喜的很,结果被哥哥给打了,哇的一声就哭起来,赌气的抓起脚边的金麒麟给哥哥砸过去,结果两个人就哭着一团,把周围的人逗的哈哈大笑——

    抓金的孩子有福气,抓笔的孩子以后能写字,周围的人于是在那里虚与委蛇的客套,夏子漓淡笑不语,于是,一场闹剧,就这样的结束了,然后外面是高朋满座,她不想出去应酬,周岁,她也没有看到墨云轩一眼,他一直在外面跟着宾客喝酒应酬,好多皇亲贵胄都前来了,但是,这些墨云轩都应付的来,所以,她都不用焦心——

    她本来想要出门,结果,门外的小厮报信,是宁王妃身边的一个侍从回来——

    给她带了一些西北的干果和特产,然后因为那边天太冷,让夏子漓从宁王府拿给衣物给她——

    新皇继位后,认为宁王并没有什么大错,感念是先帝之爱子,宁王府所有人都免除罪责,宁王府被查封的府邸可以重新打开——

    当然,这是墨云轩的意思,而现在宁王府只剩下一个空壳,而宁王妃要这边的衣物过去,一定还是那边天太寒,当时逃亡过冬的衣物并不充足——

    她赶紧将自己的御寒的衣物收了两件用包裹包起,然后也用给她准备了些京城的食料,还让小厮带了几锭子药——

    “呃——”最后,小厮站在房里愣了愣

    “还有什么事么——”夏子漓打包完东西错愕的抬头,看着站在房间里欲言又止的小厮

    “王妃说,她很想念她的两个小侄子,今天是满周岁的日子,她想抱一个过去,陪她一阵子——”

    “但是她说这得看王妃您的意思——”小厮说的小心翼翼,不时的抬头打量夏子漓的眼色。

    夏子漓知道,宁王妃是想这两个孩子,当初逃亡在路上,这两个孩子一直是由她照顾的。

    她终究一个人住在遥远的北国,现在已经是雪花漫天了吧,那里地疏人生,她一个人,现在是临窗看着飘雪飞舞么,她,终究是寂寞。

    一个人,墨亦秋,不仅让她恨了一辈子,而且还牵绊了一辈子。这就是感情么。

    只因为一刻的回眸,就牵绊了一生——

    繁花散尽,三千若水,女人,王妃姐姐,我多希望你能幸福,而我,这辈子,仿佛离幸福都太遥远,现在她和墨云轩已经走到这一步,仿佛都不能回头了。

    “将小世子带过去吧,她一个人,她比我更需要孩子——”

    可是,这护送世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该谁去送呢——”

    夏子漓猛然想到,侍卫,宁王府在被查封的时候不是所有的仆人都散尽了么,那么,哪里来的侍卫——

    “侍卫?侍卫在哪里呢?——”

    她骤然问道——

    小厮看着夏子漓突然反常的模样,他有些发懵,急忙说道:“侍卫。侍卫。在门外啊…”

    她听到,飞快的提起裙摆,经过满前厅的宾客,她没有看谁,没有看高朋满座的宾客,站在席上和别人高声畅饮的墨云轩,从她的身影一闪现,就一脸阴晴不定的桌在席位上的贺云珍,几位面面相觑的王爷,以及皇甫昊的担心和痴迷的眼神——

    她飞快地跑出去——

    站在大门口,身后所有的人的视线,都因为一道倾国倾城的丽影牵引出去,都不知道这位美人那么急急忙忙的跑到门口干什么——

    但是,在众人的视线,她背对这门口站定,大理石铺成的光洁地面,王府两尊雄伟的石狮,站在中间的人,一身红色的侍卫装,然后,夏子漓看着他,他也转头看她。

    如同有默契般,他轻轻的笑,笑的优雅,脱掉了紫衣,他反而更见英姿。

    然后,对于夏子漓,他帮过她,无论处于何种目地,她只要姐姐幸福——

    于是,她站在那里,绝美的容颜朝着他轻笑,如同绽放的一树繁花,她就知道,她有有多希望他们在一起。

    在皇甫昊的婚礼上,她听到他们的谈话,她知道,他很爱宁王妃,只要爱,就够了,他希望他能给姐姐幸福。

    然而,她的那一笑,倾尽芳姿,从内而发,那么的芳华尽绽,将身后的人都吸了魂

    那么美,所有的人呼吸为之一凝。

    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