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送官

作品:《恶女休夫

    柳德音前世梦醒,而悦君园中的对峙已到了见分晓之际。

    穿着水墨长袍的少年,只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如同花骨朵一般才堪堪初放,却被黄奇毫不留情地折了双臂。

    随着那少年一声惨烈地叫喊,围观的人群看向黄奇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这如玉的少年受到如此重创,还真是“辣手催花”啊!

    那绿衣纨绔惊叫道:“那是奉国公世子!你找死啊!”

    然而黄奇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和愧意:“奉国公世子?!要不要咱们聊聊?”

    全场哑然,打完了才聊!

    奉国公世子程青维,疼得一身冷汗渗透了内衫,完全没想到李小仟的护卫竟能如此目中无人!

    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给我等着!”

    黄奇见他嘴硬,刚要冷笑回答,却不想身后的人群中有人开腔,高声道:“清河郡主的狗都能在悦君园抢戏子伤贵人了!”

    黄奇眉头一皱,这些人明显是冲着郡主来的!

    回头朝声音来的方向扫去,都是人头,于是招呼了一声:“是哪个?!”

    眨眼便有一人被踢出人群。

    黄奇看着这只出头鸟,看穿戴倒是山青水绿,像个富贵人家的爷,也是,能进这悦君园的,本就非富则贵。

    于是招呼班主:“去喊京兆府的差役来,就说有人威胁郡主性命,疑似元夕夜刺客的同伙!”

    又回头对程青维道:“你方才让我等什么?!我看还是你们去牢里等着吧!”

    程青维听得惊叫起来:“你放屁!你怎么敢随便给小爷我扣帽子?”

    黄奇觉得这少年有些搞笑:“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一个外男,在戏园里嚷嚷着要郡主来见你!你好大的脸面!谁认得你是谁啊!怎么?想坏郡主的清名?就冲你这份下作的心思,就够京兆尹好好的查一查你了!”

    黄奇怕那小子说出什么对李小仟不利的话来,当下一个手刀劈晕了程青维。7k7k001.com

    不过一会儿功夫,京兆府的衙役急匆匆赶来,黄奇指着程青维和缩在角落里的绿衣纨绔,还有那只出头鸟:“给我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还有九族都好好查一查,一个都不许漏,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

    衙役们听到旁人指指点点,说那个晕掉的是奉国公世子,登时头大如斗,可他们又不敢在黄奇面前摆出苦脸,几个人能一口气撂倒这一地的汉子,他们几个拿俸禄养家糊口的,还是老老实实听话吧!

    七手八脚将奉国公世子一众一个不落地拿去了京兆府。

    京兆尹觉得晦气极了,这新年一开衙,一桩案子接一桩地。

    先是民告官,告的还是当朝的赫王府,他察言观色,外带揣摩试探,用尽了本来就不多的智慧,拔掉了多少胡须,挠破了多少次头皮,好不容易和平解决了,才算急吼吼保住了官位。

    这才消停几天?!

    如今又来一桩官告官,且是顶级权贵之间的对决!

    哪一边都是他这小小的四品官得罪不起的。

    清河郡主状告奉国公世子,听听!

    京兆尹觉得自己的好运大概在去年都用完了。

    他愁眉苦脸地挥挥手,示意将半残的奉国公抬去上房,又打发人去请大夫,又好茶好水地招待着。

    正一通忙乱,才吩咐下去,外头有衙役忙慌慌跑进来,报话的时候险些舌头打结:“老爷老爷,不好了,奉国公来了,急眉赤眼地!”

    京兆尹抬脚要去前头迎接,府尹夫人来了,将他拉至一边:“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京兆尹对夫人颇为敬重,少不得解释一句,又叹息又跺脚地:“夫人,了不得了,奉国公世子在悦君园被清河郡主的护卫打残了!你说说,清河郡主那丫头,也忒不可一世了!”

    府尹夫人见府尹大人火烧屁股一般,早六神无主了,便狠狠地拧了他一下:“老爷!清河郡主在做县主的时候,已经目中无人了!”

    说着,死死地拖住府尹大人,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京兆尹一时如遭棒喝!

    是啊,李小仟之所以大名鼎鼎,是因为她为非作歹了,谁都恨得她牙痒痒,可谁都奈何不了她!

    京兆府鸡飞狗跳,奉国公府炸开了锅,可黄奇回到致远居,公事公办地将打架和送官的事情就那么一说,就像他打折的只是一个街头的小无赖的手臂,送官的也只是街头闹事的小混混一般。

    李小仟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做错了事送官不是很正常的吗?!

    当下赏了黄奇一百两银子,说给今日出门办事的几个护卫喝酒。

    戏台上小白露的戏已开演,西厢里早就摆上新鲜瓜果,茶水瓜子,糖果点心,蜜饯果脯。

    李小仟主仆几个并素儿和佳儿在房里,其余得空的二、三等的丫鬟媳妇们或在外间,或在廊上挂上厚厚的软帘挡着风,设下火盆取暖,都已听得入迷。

    而乐慈居和晨华院听说了,都嫉羡得很,大姑娘吐着酸水,意思里李小仟没尽到做儿媳的责任,不孝顺,也不知道叫小白露来乐慈居唱段戏给范夫人听,二姑娘附和着,她嘴上说着有什么好听的,其实也很想听。

    可又有消息递过来,说是王嬷嬷和四大丫鬟凑的份子,虽然沾不了光了,可到底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