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轻易之举

作品:《恶女休夫

    之风将温热的药汁端了进来,刑莲湖看了眼缩在床上已全无动静的李小仟,决心已定,解下玄狐大氅随手搭在一旁的椅上,坐至床沿除下靴子,再一撩袍子跪坐到床上,将李小仟托起半个身子拢进怀中,让她背靠在自己怀里坐着。(看啦又看手机版m.k6uk.com)

    只他根本不曾提防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钻入鼻尖,猛地身形一钝,神魂随之荡了荡。

    这幽香太淡太细,猝不及防之间便直入身心,令他陷入了梦幻一般。

    目光黏在李小仟的素净却烧得桃花似的颜上,那近在咫尺的人儿浑身火烫,刑莲湖气息一下子挣扎起来。

    隔着一层素缎的中衣,手中的触感柔软细腻,刑莲湖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定神,只是那淡香**蚀骨无处不在,让他四肢百骸的缝隙全都酥了。

    手上不由得紧了紧她的身子,抬头伸手,之风早已候着递给他了。

    刑莲湖见状,面上虽不动声色,可心下的狐疑与震惊腾然达到了极点。

    “喝药。”他掩下惊疑不定的眸色,轻声细气地对双眸紧闭的李小仟道。

    李小仟的烧比前面那一次更严重,意识早已十分模糊,并未听见刑莲湖说的话,只习惯性地朝那坚实温凉又熟悉的怀里钻去。

    刑莲湖看着她不喝药,只拿乌云般的秀发之下桃花般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头蹭啊蹭,禁不住心尖狂颤,手上一抖,失态之下药差点泼出来,只得将药碗递回之风,再顺着李小仟的意思,将她侧着身子整个拥入怀里,果然李小仟才算消停了。

    当下轻悠悠捏开那红彤彤的小嘴儿,让之风一小勺一小勺拿银匙喂她,李小仟也算乖顺,那么苦的药汁就那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啜完了。

    待之风与之萧“识相”地退了出去,刑莲湖的眸色便如结了银色的寒冰,不由得再度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李小仟却依然不声不响,安之若素地睡在他怀里,仿佛如此方是天经地义。

    刑莲湖眸中的冰块渐渐消融:清河郡主,对您而言我刑莲湖全然是个陌生人,您就这么没有抗拒地躺在我怀里,这样真的合适吗?!

    有一滴药汁沿着唇角流下,刑莲湖本打算硬着心肠不管她,纠结了片刻,便欲拿指尖替她拭去,只是如神鬼驱策般,他忽然微微俯首,一撩一卷,舌尖便如舔过一颗热乎乎的鲜樱桃一般,令那点滴的药汁的回味竟也无比幽秀甘甜。

    嗯,好想吃,真的太想了。

    刑莲湖低垂着脸,嗅着李小仟发丝间的幽香流连不肯移开,一时心跳如鼓呼吸炙热凝滞忍耐再三,顿感下面昂然而起,硬得要炸了。

    他禁不住疯狂的念头,想要探索怀中这副娇小玲珑的身子,这身浅水绿鸳鸯荷花的苏绣中衣下,究竟是怎样的一番盛景。

    最后,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才扼制住自己莫名而起的邪念。

    又不能将李小仟“啪塌”随手扔在床上回头就走,他轻手轻脚地扶着她,让她软趴趴毫无磕碰毫无意外地躺下,再盖好被子。

    刑莲湖觉得自己也高热了,指尖但凡触及李小仟的芳躯,都又烫又麻,有种无法言说的舒畅与服帖。

    连椅上的大氅都忘了披上,只胡乱穿上靴子,脚下松垮垮地,却又飞快如云地跑至屋外,将自己浸透在子夜刺骨的冷风之中,且捡了个穿风口与最深的暗影之中去僵直地立着,良久,这才堪堪恢复了清明的神志。

    “五爷,大夫来了,我们”之风见刑莲湖出门以后,便让之萧回房去侍候李小仟,她则远远地等着想讨个示下,却长久不见刑莲湖有动静,甚至都没有发现她在附近。

    刑莲湖蓦然转过身来,嗓音粗嘎低沉:“好生服侍着,万不可大意倘若再吐便来告诉我。”

    之风在风中凌乱:

    好吧,总之这是让她们姐妹俩继续待在李小仟身边保护的意思了吧!

    可听您这话里头的意思,是要离开?在郡主病重的时候?!

    果然见刑莲湖说罢,便迅速走了开去,牵了他的大黑马翻身而上,竟一刻不等就打马离开,根本不听之风说完话,像是全然不关心李小仟的病一般。

    一路在冷冽的夜风中拍马飞驰,刑莲湖头脑也冷静清澈了许多,他是有妇之夫,而清河郡主亦是夫之妇!

    他怎会纵情发昏,混账若此?!

    然而只一到想李小仟方才的样子,刑莲湖骤然感觉竟又轻易地举了。

    他这是想要女人了吧!

    回到齐国公府的续思院,正房的内室点着灯,萧灵雨竟还未歇,她温婉动人地款款上前,含笑相迎:“夫君深夜方回,想来甚是疲乏辛苦,热汤已经备下了,妾身服侍夫君沐浴更衣吧。”

    颊色微微一红,一低头娇羞盈盈,曼妙窈窕的身姿胜过千言万语。

    刑莲湖若有所思地靠近她,她的身子清馨淡远,香气迷人雅致,令人心生亲切的好感,接着幽深的目光又从她昳丽的脸蛋落到了娇嫩妩媚的红唇上。

    嗯,没什么胃口!

    刑莲湖移开目光的同时侧转身子,眼前竟忽然又跳出李小仟那张烧得红艳艳的小嘴儿,喉头顷刻之间又是一紧。

    要死!他怎的如此禽兽?尽肖想别人的女人?!

    “不必劳烦,我自己来吧。往后不必如此久等着我,你只管先歇息就是。”

    刑莲湖说话已经极刻意地温柔了,他心下歉疚,自省习惯了一个人,从未想过会有人在房中等着自己,往后夜归,得先着人告知一声才行。

    萧灵雨闻言,有一霎那的失落怔忡,说好的燕尔新婚如胶似漆呢?她幼承庭训,自问各方面皆极其出色,颜色、性子都是打小就人人赞好,可为何竟一再地被新婚夫婿凉凉地搁置?

    “夫君,服侍你原是妾身的分内之事,还望夫君不嫌弃妾身手脚粗笨,多加宽容,切莫推托。”

    刑莲湖见她面红耳赤,倒像是她的错了,当下有些不忍拒绝,然而今日他心中存下了太多的疑团与惊人的感受,确实急需一个人静静,以便整理思考。

    想了想遂道:“你切勿放在心上,我从来凡事都自己打理惯了,无需人服侍的。”

    言罢独自走进了净房,窝进热水之中,摸了摸颈中的玉牌,越想却越是深深不解,如坠进漆黑的无边深渊,不知道出口在何处。

    他几乎已能肯定自己与李小仟有旧,关系还是那种令人万分不安的,却不知为何自己竟不记得她了。

    待到次日,正值新妇三朝回门,刑莲湖自是按规矩陪萧灵雨至萧家待了一日,晚间回到齐国公府之后,便又打马试着朝陌东馆驿而去,却被告知李小仟一行已在午后离开馆驿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