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野走了之后，胖子才缓缓“醒来”，他快步跑到花如龙跟前，焦急地说道：“龙哥，打120吧！”

    “打个毛120啊！120来了看到眼前这状况肯定报警！你想进去啊！赶紧给兄弟们打电话，找个认识医生的！”花如龙气急败坏地说道。

    “好的！”胖子挨了骂，一脸郁闷地说道。

    “回头得给堂哥打个电话！”胖子忐忑不安地思索着，他想起张牧野毫不留情的手段，以及那鬼魅似的让人无法动弹的“超能力”，想想就后怕不已，他后悔在花少阳跟前夸下海口了。

    张牧野从花如龙家里出来，刚才狠狠教训了花如龙等人，心中的闷气宣泄出去，心情也好了不少。张牧野有心找花少阳麻烦，转念再一想，花少阳自始至终没有出手，抓不住他的把柄，也就算了。如果花少阳就此收手，这过节就此揭过。

    张牧野没有去赵世勇那里，而是打车回了方庄，若无其事地回到宿舍，他看到同事们大都已经就寝，也回床上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张牧野洗漱完毕之后，趁着王梅还没去上班，又跟她请了一天假。

    程兰的事仿佛压在张牧野心中的一块巨石，他打了几次程兰的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张牧野决定亲自去程兰家里走一趟。上次杜飞去过一次，张牧野向杜飞索要了程兰家里的详细地址，就打车向车站去了。

    今天的天气依旧酷热无比，不知道躲在哪里的鸣蝉不停地叫着，仿佛也在用叫声发泄对酷暑的不满。

    街边的柳树无力地垂着细枝，一阵吹过，枝条有力无气地摆动着，好像一个垂暮之年的耄耋老叟。

    张牧野坐着高铁到了程兰所在的市，又按照杜飞的指引，坐了一路大巴车，这才到了程兰所在的村落。这里是平原的一个普通村落，村里的房子新旧不一，大部分是一些平房，楼房很少，顶多也只是二层的。

    张牧野在进村打听了一下，很快就从热心的村民那里知道了程兰家的详细地址。

    程兰的家在村东头，附近几户人家都是新盖的房子，只有程兰家比较老旧，在周围新房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寒酸。

    张牧野到了程兰家中，接待他的是程兰的姑姑程莹莹。张牧野看到，程兰的家中除了程莹莹，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太。从程莹莹口中得知，这个老太太是程兰的奶奶。程莹莹告诉张牧野，程兰的父亲明天准备出院，程兰妈妈一大早把程莹莹叫来照顾她妈，程兰妈妈则去了医院。

    张牧野无奈，又从程莹莹那里知道程兰爸爸住的医院和病房号，又匆匆坐上去省城的大巴。

    经过一番折腾，张牧野到了医院门口，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饥肠辘辘的张牧野在医院门口吃了一碗味道极其普通，价钱却别别处高出将近一半的炸酱面。这也是没办法，医院附近的餐馆向来比别的地方高一些。一番风卷残云之后，吃了八分饱的张牧野又在医院门口买了一篮高价水果，这才向住院楼走去。

    住院楼里面到处充斥着福尔马林消毒水的味道，走廊里有来回穿梭的医生护士，还有神色匆匆的病人家属。

    张牧野按照程莹莹给的地址，找到了202病房。

    张牧野站在病房门前，他左手提着水果篮，心里忐忑不安。张牧野纠结，要是程兰在病房呢，与她见面的话，那晚发生的事难免会让他们尴尬。可是，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张牧野犹豫了一会儿，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请进！”房间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张牧野迟疑了一下，伸手轻轻推开房门。张牧野进门抬头一看，只见房间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躺在病床上，在病床前，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看着比张牧野稍大几岁。

    房间内的三个人，正是程兰爸爸程金、程兰妈妈和程兰哥哥程春良。程兰一家人看到进来一个陌生的小伙子，不由得都愣了一下。

    程春良站起来，他看着张牧野，疑惑地问道：“哥们，你是？”

    张牧野发现程兰不在病房，心情反倒轻松起来，听到程春良发问，张牧野讪讪一笑，说道：“我是程兰朋友张牧野，你们是程兰家人吧？”

    程春良听张牧野是他妹妹朋友，赶紧说道：“张牧野是吧？来！坐！坐！”

    张牧野走到病床前，将水果篮放在床头的桌上。

    程兰妈妈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水果？”

    张牧野微微一笑，说道：“叔叔、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到这里，张牧野转头看着程金，问道：“叔叔，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小伙子，谢谢你来看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程金说道。

    “那就好！”张牧野松了一口气。

    张牧野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程金，他看到程金五十岁左右，可能因为生病的原因，身体比较瘦弱。程金脸上颧骨微凸，额头一道道长短不一的皱纹，仿佛刀刻一般，他古铜色的脸，不时露出农村人朴实的笑容。

    “小伙子，你是小兰朋友，那你知道小兰现在做什么吗？”程金问道。

    张牧野一听，愣了一下，旋即明白程兰没有回家。张牧野暗叹一声，脸上保持着平静，说道：“前几天我和小兰还在一起吃饭，这几天联系不上她，就来老家看看她回来没有。在你们家里，是程兰姑姑告诉我叔叔在这里住院的！”

    “这样啊！”程兰爸爸皱起眉头，脸上浮起担忧的神色，说道：“前天小兰往家里打电话，说她现在用的这个手机号服务费太贵，准备停机重新办一张。她还说，办了号就准备在北京重新找个工作上班，让我们不要担心！”

    张牧野听程金这么说，猜测到程兰可能也是因为有心结，所以才没回来。

    “真是个倔丫头！”张牧野心里说道。

    张牧野看着程金，说道：“叔叔，如果程兰和你们联系，你们让程兰给我打电话。对了……”张牧野说到这里，从身上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说道：“叔叔，你现在看病需要花钱，我这里有两万块钱，虽然不多，你们先拿去用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