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传话

作品:《第一娇

    长公主青着脸,咬牙,“让他滚过来!”

    明明放出的是绿色信号弹!

    如果不是看到信号弹,她怎么会半夜进宫!

    如果不进宫,怎么会闹出这种事!

    就这么白白给了容恒一个入朝的机会!

    就这么让容嬷嬷挨了掌掴!

    就这么让太后在皇上面前落了一个没脸!

    就这么她被皇上记了一笔黑账。

    心头的怒火犹如波涛翻滚,长公主坐在椅子上,死死捏拳,险些用指甲把自己的掌心戳烂。

    她可是给三合镇足足派去二十个弓弩手。

    用的全是特制的强弓连弩!

    火气游蹿间,婢女引着人进来。

    陆康垂首立在地上,朝长公主行礼问安,“公主”

    他才张嘴,愤怒中的长公主抄起手边盛着滚热茶水的茶盏就朝他砸过去。

    “砰!”

    茶盏准准砸在眼窝,扑面而来的滚水没把陆康烧的差点跳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砸完茶盏,压根没给陆康倒吸冷气的时间,长公主阴沉的问道。

    那声音,犹如来自地府。

    陆康吓得肩头一抖,不敢露出痛苦的表情,忙道:“回禀公主,昨日夜里,老太太的屋子,炸了,烧了很大的火,把整个院子都烧成了灰。”

    长公主闻言,原本铁青的脸,骤然一白,蹭的就站起身来,声音几乎颤抖,“你说什么?”

    陆康吓得膝头一软,扑通跪下,“老太太的院子让火烧成了灰。”

    “那她人呢?”长公主不由向前一步,抖着声音问道。

    语气里,全然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陆康畏惧中,带着一丝疑惑,忍不住抬头看长公主,一眼瞥去,只见长公主大睁的眼底,蓄着眼泪,嘴皮不住的颤抖,那样子,分明是害怕中隐忍着悲恸。

    悲恸?

    她悲恸什么?

    老太太不就是一个替长公主遮掩秘密的人?

    死了就死了,最多惋惜一下,为什么要悲恸?

    而且,死人保存的秘密,不才更安全?

    瞥了一眼,陆康飞快低头,眼珠动了动。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细思,心思拨至一旁,陆康道:“老太太应该也被大火烧了,听到爆炸声我就立刻起身冲到院子里,那边已经大火冲天,无力回天。”

    闻言,长公主顿时身子一软,向后一个趔趄。

    若非婢女及时扶住,差点摔倒。

    惨白着一张脸,长公主嘴皮颤抖,嘴角微翕,张张合合,说不出一句话。

    眼中噙着的泪花,凝聚成一颗硕大的眼泪,扑簌,滚落。

    婢女忙扯了长公主的衣袖,压着声音在她耳边提醒,“公主!”

    长公主怔怔转头,含着泪看婢女。

    婢女咬唇朝她摇摇头,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陆康,死死握住长公主冰凉颤抖的手。

    深吸一口气,长公主用尽全身力气,扶着婢女坐回到椅子上,一手撑在桌上,扶着额头,颤抖而阴沉道:“到底怎么回事?”

    陆康不敢抬头,“晚上入睡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老太太甚至还和二奶奶她们打了会叶子牌,到大约亥初才散了,后来,大家就各自睡下了,爆炸声是忽然响起的,那个时候大约快到子时了,从爆炸到大火冲天,不过也就是几盏茶的功夫。”

    顿了顿,陆康道:“至于为什么爆炸,我一点不知道,火势太大,整个院子都烧成了灰,再后来,大理寺的人就去了,控制了现场,现在窦家的人都惴惴不安。”

    长公主撑着额头,有气无力道:“夜里就没有一点不正常的?”

    陆康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天知道有没有。

    那会他正在二奶奶屋子里忙乎呢!

    不知道是被那该死的道士吓得还是怎么回事,忙了一个时辰,他二弟也没强硬起来。

    长公主斜昵陆康一眼,“白天也没有不正常?”

    陆康想了想,“没有。”

    他和二奶奶偷情的事被道士发现,算不算不正常?

    但是,算不算都不能说啊!

    “没有?”长公主语气一重,问道。

    陆康顿时低头,“真的没有,白天,二奶奶寻了个华南山的道长,来府里做了法事”

    长公主眉心微蹙,打断陆康,“华南山的道长?”

    陆康点头,“嗯,道长法术高强,老太太还很满意,临走给了一大笔银子。”

    长公主狐疑看了陆康一眼,脑中有什么浮光掠影一闪而过,没有抓住。

    “那绿色的信号弹,是怎么回事?”

    陆康皱眉,“什么信号弹?”

    看着陆康一张疑惑的脸,长公主心头无奈苦笑,是了,她派弓弩手去窦家的事,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知道,陆康都不知道弓弩手的事,又怎么会知道信号弹呢。

    叹了口气,长公主有气无力道:“那你来,是做什么?”

    陆康奇怪的看着长公主,“我来告诉您,窦家的事啊。”

    长公主

    无力的摆摆手,“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那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再来告诉我。”

    陆康

    抿了抿唇,陆康道:“现在,官府的人在窦家住下了,我们”

    “你们只管做你们的,没事。”

    “是。”

    应了一声,陆康深深看了长公主一眼,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起身离开。

    他前脚一走,长公主再也忍不住,转头扑到身侧婢女怀里,哇的哭了出来。

    颤抖的哭成足足维持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渐渐停住。

    无从安慰,婢女只轻轻拍着长公主的背,在她哭声渐停的时候,道:“公主,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清楚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

    长公主咬着牙,“她死了,我都我都没有同她一起吃过一顿饭,她就没了。”

    语气里的无助,浓烈粘稠。

    婢女心疼的轻拍长公主的后背,“那屋子,您特意派匠人设计了机关,昨天接到消息,又专门派去弓弩手,怎么竟走到这一步!”

    长公主从婢女怀里坐直起来,擦着眼泪,眼底迸射着仇恨。

    “昨儿夜里,苏清特意提到了弓弩手,可见,那些弓弩手也奈何不得她。”

    死死捏着拳头,长公主咬牙切齿,“我定是让她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