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分府

作品:《贾蔷的平淡人生

    贾蔷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兴趣,他此刻很高兴。(看啦又看♀小说)因为,下午的时候,皇帝就在太和殿上宣布了最终的成绩,贾蔷虽然没有进一甲,却是二甲第二名,已经是很不错了,年纪小也是优势,他很顺利地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当然还有一个许平潮,他名次稍微差了点,是在三甲中游,比起他来,还是差了一些,皇帝又听说他是孙文礼孙先生的弟子,很是夸奖了一番,让一干同年很是嫉妒。

    进士的未来很光明,在翰林院接受一番深造,或者说是上岗培训,三年后,你就可以正式当官了,外放的话,起码也是一方父母,留在朝中,做个几年庶吉士,同样也是进内阁的捷径,虽然不是所有庶吉士都能做宰相,但是,宰相都做过庶吉士。

    自从贾敬贾珠之后,贾家终于又出了个进士,两府都是于有荣焉,出门在外都仰着脖子,一干勋贵也是钦羡不已,毕竟,好几个人家的儿子是和贾蔷一道儿在国子监上学的,贾蔷如今都是进士,过几天都要到翰林院任职了,他们那几个儿子还在四处鬼混,跟国子监的先生们偷奸耍滑呢!国子监可不是什么搞终身教育的,十年一过,便是你是天王老子,你也给我收拾铺盖滚蛋,除非是贡生,否则,哪怕保留个监生的头衔,朝廷的禄米也是领不到的,不过,一般的贡生都是院试出来的佼佼者,很少有托关系上来的,他们一般顶多就是一次不中,哪能次次落第呢!

    贾蔷这些天一直在四处走动,几个座师都是要一一拜访的,一干同年,有几个已经授了职,快要离京赴任了,也是要聚一下相送的,几个也是要在翰林院的同年也要经常联系感情的,虽说年纪小,不会被特意灌酒,不过,贾蔷也不好意思真的以茶代酒,总得喝两杯意思一下,他这个身体才喝过几次酒,喝的也多是一些度数很低的果酒,结果,每次回去,哪怕已经喝了醒酒汤,都觉得头疼。

    贾蔷在外面应酬,宁国府也在应酬。

    这天,贾珍又遍洒请柬,邀请了一大帮人过府,一起喝酒取乐。年纪大一些的,和贾珍他们在一块,年轻一些的,和贾蓉他们一起另开了一席,从楼子里请了一干当红的姑娘在一边陪酒,几个嗓子好的清倌拿着琵琶牙板在一边唱着曲子。

    镇国公家的孙子牛继安这两年也是不得不在国子监混日子,他一边搂着一个叫做芸娘的粉头上下其手,一边抱怨道:“这日子,真真是没法子过了,小爷我前两年被我那老子捐了个监生,送进了那国子监,结果,整日里就得念叨着狗屁的之乎者也什么的,烦得要死,本来,老爷子还不怎么管我的,结果,去年你家那个什么贾蔷中了举,我家老爷子恨不得拿着鞭子逼着我念书,非要我也考出个名堂不可,这不是要我的命嘛!说实在的,老子从六岁发蒙,至今除了三字经,百家姓之外,能背出来的还真不多。”他哀叹了一声:“老爷子前些日子居然要查我的功课,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结果就被狠揍了一顿,还限定了我的销!除了月钱,半分钱都不许给我,虽说我娘时有补贴,可那点钱,还不够小爷我去丽春院喝杯酒的,真是恼人!”

    另一边,齐国公的曾孙陈康也是诉起苦来:“我还不是一样,以前,咱们哥几个都是一路人,在一起喝酒听戏,最多回去被我家老爷说一声玩物丧志什么的,如今呢,老爷子是看我横竖都不顺眼,上次发狠,非要我用功读书,要是做不出一篇让他满意的文章出来,就不许我出门!害得我窝在院子里足有大半个月,又找人偷偷帮忙,总算憋出了篇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文章,勉强混了过去,要不然,我现在还被关在家里呢!”

    一干人都长吁短叹起来,不说自己不用功读书,就在那里抱怨,先是出了个荣国府的贾珠,那还好,毕竟谁都知道的,贾珠的老子贾政就是个刻板得不行的人,而且,那时候,他们年纪比贾珠还小一些,结果,如今出了个比他们年纪还小的贾蔷,比当初的贾珠还要有出息,于是,他们就成了被教育的对象了,甚至,有几个几乎是反面教材。几个在家里不怎么受重视的还好,躲出去不听就是了,可有几个是家中的嫡子,是要继承家业的,如今文不成,武不就,自然是成天被家长教训,心里头别提有多憋屈了。

    这会儿,几杯酒下肚,一个个也都口无遮拦起来,最后,从诉苦大会,变成了声讨大会,似乎他们所有的烦恼,都是因为贾蔷太用功了!

    贾蓉也很憋屈,他是庶子,要不是他老子至今就他一个儿子,哪里轮得到他在宁国府耍威风,贾蔷虽然没了父母,但是,他的出身就比贾蓉强,他父亲是嫡子,祖父是嫡子,曾祖父更是嫡长子,只不过命数不好,才让他这么多年,只能跟着贾珍过日子。

    如今,人家一提宁国府,就知道,啊,是出了个十五岁就中进士的孩子的宁国府啊!再一提贾蓉,知道的人都是一撇嘴,啊,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嘛,哪家没个不肖的子孙啊!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他一直坚信,宁国府将来都是自己的,可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了,跟一帮子人胡乱符合了几句,已经醉意上涌的他心里有了个主意,自己不能主动赶贾蔷走,不能让他自己走吗?于是,他眼睛一转,笑道:“虽然咱们身边的几位姐姐妹妹也是妙人,不过,总归都是常客了,未免少了味道,今儿小弟请几位世兄尝点新鲜的,如何!”说着,便遣散了那几个青楼里面来的女人,令人打赏了一番,那些个女人自然是欢天喜地地走了。

    几个人自然是哄然称是,这楼子里的粉头,只要你有钱,什么时候不能睡啊,既然有了新鲜的货色,这几位一个个眼珠子都绿了。

    贾蓉嘿嘿一笑,找了身边的丫环,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丫环点头应是,当下就出去了。

    没多久,那个丫环带着另两个丫环进来了,贾蓉笑道:“这几位都是贵客,你们都好生伺候着,伺候好了,爷有赏!”

    那两个丫环看到四周的情况,那些个贵公子模样的个个衣衫不整,满脸淫/笑,都是吃了一惊,就想赶紧走,可是,看到带她们来的那个丫环在她们身边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咬紧了牙,点头称是,各自执起酒壶,给那些个人斟酒。

    贾蓉笑嘻嘻道:“这两个丫环虽然长得只能算是齐整,可是,别的地方便是大家小姐也未必比得上他们呢!她们可都是被我那弟弟好生j□j过的,一个个知书达礼,我敢说,咱们哥几个,论学问,还未必比得上她们两个,怎么样,够新鲜吧!”

    那些人也都喝多了,脑子里一片混沌,除了色/欲,哪里还想到别的什么,其中一个人已经伸出了有些油腻的手,摸上了给自己斟酒的那个丫环的手,哈哈一笑道:“没错,果然新鲜。啧啧,这小手,滑得跟缎子似的,来,咱们香一个!”说着,就抱了上去,想要亲她的嘴。

    “嘿嘿,贾蓉,你小子真不够意思,就两个,咱们怎么分啊!”

    “两个还不够吗?咱们一起上就是了!”

    ……

    贾蔷从外面回来,脑子里还有些混沌,他进了院子,随口喊道:“素心,端一杯茶来!”

    没人答应,贾蔷揉着太阳穴,又喊道:“素心,秋月,难不成去哪儿躲懒了?”

    “二爷,素心姐姐和秋月姐姐下午的时候被蓉大爷的人叫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呢!”小丫环红袖赶紧端过来一杯普洱,说道。

    贾蔷刚喝了一口茶,人还有些迷糊,便随口道:“都什么时候了,红袖,你找两个婆子跟着,一起去接她们回来!”

    红袖点头答应了,很快退下,贾蔷喝了一杯茶,胃里头总算不那么难受了,他放下茶杯,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这个时候,他非常想念秋月的按摩。

    哪知道,很快,就传来骚动声,有人尖叫道:“不好了,素心姐姐和秋月姐姐自尽啦!”

    贾蔷一下子清醒过来,直接起身赶过去,到了院子门口,见到几个丫环婆子慌慌张张地往这边来了,他赶紧上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丫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刚刚有人去蓉大爷那里,发现,那里的人都喝醉了,就,就看见,素心姐姐,还有,还有,秋月姐姐都,都……”

    贾蔷脸色铁青:“带我过去!”

    站在宴客的厅堂门口,贾蔷几乎要气得吐血,一帮子纨绔衣衫散乱,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几个下人已经吓得呆了,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而两具躺倒的身体在这厅堂中显得格外显眼,素心手里尤捏着一片碎瓷片,纤细的脖子上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血流了一地,而另一边,秋月一双眼睛犹自睁得老大,咽喉处,赫然插着一根尖利的金簪。她们身上已经不着片缕,白皙的身体上到处都是已经要干涸的白浊,一看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贾珍也已经闻讯赶来,看到这个场景,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来过,这叫怎么回事啊!若是没有传扬出去,自然就是丫环勾搭贵客,羞愧自尽,可是,如今,府里面都知道得差不多了,连今日请来的一干知交也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了,那些人或许嘴巴紧,可是,看到的下人呢?这人言可畏啊!

    又看到贾蔷也在,他尴尬地搓搓手:“那个,蔷哥儿也在啊!”

    贾蔷冷哼一声:“服侍我的大丫环就这样被逼的自尽了,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贾珍这才发现,死掉的居然是贾蔷身边的大丫环,心中不禁暗骂,还没等到找出借口,贾蔷就截口道:“看样子,这宁国府我也是呆不下去了,明日我就搬出去,伯父见谅,侄儿先告辞了!”

    说着,贾蔷直接吩咐几个人给素心秋月穿上衣服,将她们的尸身抬了出去,在这个世界越久,他就越明白,这个世界,奴婢是没有任何人权的,素心秋月是贾家的家生子,就算被打杀了,也是没处说理的,他咬紧了牙,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