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挫败了的驴听到最好笑的话

作品:《到地球去

    年轻书生道:“怪了,天下人只敢称你们三人为先生,咋地你反而称我们为先生?”

    “我可不是什么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死,我是乞丐!”丑乞丐亦起哄道。(手机阅读请访问)

    老者尴尬道:“那是世人的谬尊,在二位前辈面前,我只是学生!”

    年轻书生摇头道:“你这么自谦,你的师兄可不大乐意!”

    “那是,”丑乞丐附和道:“除了夫子,天下就他第一!”

    老者尴尬道:“我想两位前辈也不会为这些事置闲气。”

    “那是,”丑乞丐道:“我们置这种闲气,还要脸不?”

    老者耐着性子又说一遍道:“前辈,讨口井水喝,行不?”

    年轻书生翻了翻白眼道:“人喝,还是驴喝?”

    老者如实回答道:“驴喝。”

    “呔!”丑乞丐忽然喝了声道:“蠢驴也要喝井水?”

    年轻书生附和道:“就是,湖面也没盖盖子,蠢驴宠不得!”

    小黑驴气愤得直想跳脚,如果是别人这么骂它、羞辱它,它早就上前尥蹶子了,可是在他们面前,它确实不敢,这俩人似乎比主人还强大!

    换着那头青牛,换着那头白鹿,它们敢吗?估计也不敢。

    小黑驴这样一想,心理也平衡了些,头也低得更低。

    老者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此,也可!”

    然后,他望了一眼小黑驴,小黑驴心领神会,慢悠悠踱至湖边。

    小黑驴心想:瞧不起我,我就让你们等着瞧!

    小黑驴张开白唇,凑近湖面,湖水立即向它口中倒灌而去。

    这时候的小黑驴,如同深海的鲸,不,比鲸鱼还可怕!

    鲸鱼吸水还喷水,它没喷,小小的驴肚子像个无底洞,仿佛湖水有多少,它就能装多少。

    小黑驴难道是饕餮附身?

    不到一个时辰,那湖水居然被它吸干了。

    看着湖底又蹦又跳,急得直翻白眼的鱼,小黑驴十分自豪,昂起脖子地嘎嘎’地叫唤了几声,然后它又忽然想起还有俩个老怪物在,便急忙止声低头,装低调。

    可它低下头颅,却讶然发现被它吸干的湖,又碧波荡漾,原先在湖底着急的鱼,居然跃出水面,冲它摇头摆尾示威。

    挫败感占据了小黑驴的心灵。小黑驴无助地看向主人。

    老者摇摇头,小黑驴乖巧地躲到一棵柳树后撒尿去了。

    老者望着年轻书生,眼光清澈,平静道:“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年轻书生冷声道:“欠债总是要还的!”

    老者摇头道:“我不懂。”

    “不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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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问夫子。”年轻书生没好气道:“别影响我俩下棋。”

    “呔,那蠢驴,一泡尿撒个不停,污了湖水,憋回去!”丑乞丐高声喝道。

    小黑驴吓得打了个尿噤,一泡尿生生憋住了。

    老者无奈地摇摇头,骑上小黑驴,萧索地离去。

    看着老者有点佝偻的背影,年轻书生叹口气道:“二先生是个老实人!”

    丑乞丐不满道:“你弄个什么劳什子阵,改什么运势,这样做有意思吗?莫不是你疯癫病又犯了!”

    年轻书生大怒道:“你个丑乞丐,懒得只知道要饭,也不动动脑筋。我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法子,你却对我不满!你不满,你想个法子好不?”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争吵起来。吵着吵着,俩人的手居然在棋枰上拍来拍去,犹如两个泼妇在骂街。

    两人的手在棋坪上拍来拍去不打紧,却不料拍得两边的湖水掀起巨浪。

    一排巨浪拍进凉亭,将俩人浇成落汤鸡。

    …… ……

    书院后山,一块低洼地里,一位中年老农模样的人,正扶着犁跟着一头青牛耕地。

    二先生牵着小黑驴走了过来,叫了声:“老师,你歇歇,我来。”

    被二先生称为老师的,自然是夫子。

    夫子笑了,称赞道:“你这孩子不错,还知道过来帮帮手,不像某个人,整天弄得跟神仙似的,不食人间烟火,见我耕地就躲!”

    二先生牵着小黑驴换下青牛,默默耕着地。

    夫子坐在地头,掏出一根黄竹烟杆,点上碧绿的烟丝,叭了几口,吐出青烟,很享受地伸了一下懒腰。然后眯着眼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

    二先生仍然沉默不语,夫子不悦道:“不弃啊,你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说话不好!难道你不乐意耕地?”

    二先生本名叫辛不弃,这个世上知道他本名的人不多。

    “老师啊,不是不乐意,而是我觉得您种地,种得实在不在行。”二先生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却惹得夫子很不高兴。

    夫子瞪眼道:“我咋的就不在行了?”

    “比如说您去年种的血糯,别人种的,一枝穗子上起码有十几二十颗稻粒吧?”二先生边耕地边道:“可您种的呢?一枝穗子上咋的只结一粒呢?您想啊,一粒种子种下去,结果只收获一粒稻子,这样的耕种还有意义吗?师兄不是不帮您,他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夫子猛的叭了一口烟,恼怒道:“我种的血糯,结出来的都是精华!”

    二先生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再比如前年,您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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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地西瓜苗,结果长出七只葫芦来,这怎么解释呢?”

    夫子气得拿黄烟杆一边敲地一边道:“痴儿,那不是西瓜开花时我没注意,让风吹来的葫芦花粉将它玷污了嘛!”

    小黑驴忍不住打了个响鼻,发出‘嘎嘎’的笑声。大青牛不满地对它瞪了一眼,然而,它憋得牛肚子一鼓一鼓的,终究还是憋不住,扭过头去,喷出一鼻子鼻涕,还是发出了‘哞哞’的怪笑声。

    夫子红着脸教训二先生道:“不弃啊,我说的君子不谎言,是教你说真话不假,可是,有时候不说话也是‘不谎言’呀,没谁让你说时,你为什么要说呢?”

    二先生被夫子训斥一顿后,果然不再说话。

    夫子闷头叭了几锅旱烟,乜着二先生道:“我知道你是在外面吃了瘪,回来找我不自在!”

    “我到洪都去了一趟,遇到了周癫和丐隐。他们在洪都城外布了个改运大阵。我问他们为什么,周癫说‘欠债总是要还的’,我说我不懂,他说‘不懂就问夫子’!”二先生咕隆道。

    夫子沉思了一会,说道:“当初,太祖在道门及我们的帮助下,打下了江山,后来却传位给皇孙建文帝,结果引起了成祖皇帝的不满。成祖还是燕王时,联合诸藩王共同反建文帝。当时,他对势力最大的宁王说,待得了天下平分之。宁王转而支持成祖,并帮助成祖夺取了皇位。但是,成祖当上皇帝之后却没兑现他的诺言,

    成祖夺取皇位是得到我的支持的,当时道门支持宁王,后来在我的说服下,道门及宁王转而支持成祖。我和道门五散人都是成祖与宁王当时结盟的见证人。

    后来出于稳定的考虑,我支持成祖削藩,但对宁王除外,唯有宁王一脉,王位可以世代承袭。

    我想这也是成祖承诺的一种兑现,可道门五散人却耿耿于怀。深究起来,成祖这一脉确实对宁王一脉有所亏欠,所以我后来下了禁令,对诸家的家事,书院不再过问。

    现在看来道门五散人想要辅佐宁王夺取皇位,我们书院也只能作壁上观了!”

    二先生听了夫子这番解释,内心大为震惊,原来有这样的秘辛,怪不得周癫与丐隐二人说话做事都理直气壮,如此看来,理确实在他们一方。

    “但师兄会放弃吗?”二先生疑惑道。

    夫子皱眉道:“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

    二先生明白夫子是让他对大师兄闭嘴,所以一直到离开,他都没再言语。

    待二先生离去后,夫子又抽了袋旱烟,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青牛说道:“他们要的怎么可能是皇位呀,看来,他们是要那个东西来了!”

    青牛‘哞’地一声,表示不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