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存心捣乱

作品:《入我神籍

    在王盟慷慨陈词之际,殷立和齐宛柔却没认真听。()

    她们两人相互瞪眼,就像是结了十世的冤仇似的。

    原来齐宛柔刚坐下的时候,发现杯中无茶,杯沿烙有一道浅浅的唇印,于是料定是给殷立喝了。她向来体弱多病,对吃食器皿极为讲究,这只杯子是她专用的茶具,从来没人敢用,今天却让殷立留下一道唇印,她自然气得直瞪眼。

    而殷立不明她为何发怒,反正也不示弱,鼓动眼珠。

    两人稍瞪片刻,齐宛柔不知不觉脸一红,败下阵来。

    要知道,殷立修习过双瞳赤金睛,瞳孔起初只有一道小红圈,如今这道小红圈逐渐扩大,侵蚀了半个瞳孔,在睛光运转之间,极具诱惑。而齐宛柔怀揣少女心思,跟殷立瞪眼,难免牵动情丝,败下阵是理所当然的。

    齐宛柔身子弱,可内心倔犟,她怎么也不肯认输。

    于是双眉一挤,轻声恼道:“你冲我瞪什么眼!”

    殷立学她口吻:“你不瞪我,怎么知道我瞪你。”

    齐宛柔更厌恶了:“喝了我的茶,你还有理了!”

    殷立心道:“齐国人怎么都这么令人生厌,那老王八蛋借机羞辱我,你也要借一杯茶故意刁难我是吧。”他也厌透了,趴在桌上,悄声戏道:“不就一杯茶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俗话说茶酒不分家,我喝了你的茶,赶明儿我请你去窑子喝杯花酒。”

    “你你……!我不跟好色之徒一般见识。”

    齐宛柔原本脸色就白,这一气脸就更白了。

    她身子虚冷,心也是冷的,平素话就不多。

    时下跟殷立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只觉无趣。

    于是虚弱的躺在靠椅上,不愿再搭理殷立。

    事实上,殷立说完戏话就后悔了,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本来他就没打算戏弄齐宛柔。此时,被骂作好色之徒,也就不回嘴了,不管怎么说,齐宛柔始终是个女子,虽然是齐国人,但长得比王盟要招人一些。想到王盟,殷立一阵厌恨,竖起耳朵,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狗屁?

    ……

    此时,王盟刚好说到“齐、燕、魏、赵四国外使联手抗敌”。

    语调铿锵有力,表情正气凛然,听来同仇敌忾,激人振奋。

    殷立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却越听越火,恨不能骂声王八蛋。

    十个诸侯国,王盟故意撇开殷地,只提九个,这是对殷人最大的侮辱。

    刚才王盟不给殷立设座,尚可理解为是对殷室的刁难,可现在王盟撇开殷地不提,摆明是不承认殷地享有诸侯国的地位,如果殷地不属于诸侯国,岂不等于是说殷人要低人一等。

    殷地地少人稀,但殷人素有骨气,绝不接受这般羞辱。

    何况殷立平生最恨被人欺耍,倘若欺耍的是他个人,权衡实力,他不吃眼前亏,也就当个屁忍了,但现在侮辱的是整个殷地,出于民族大义,他也决不能隐忍。于是待得王盟话尽,殷立怒拍桌子:“放屁!”

    他这一喝,声如雷响,把在座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堂下,大家伙都没有觉察到王盟对殷地的嘲讽。

    只有魏仕骁和宋大中听出端倪,两人表情迥异。

    魏仕骁似笑非笑的翘翘嘴角,等着看好戏。

    宋大中则朝殷立摇头轻喊:“你别插嘴啊。”

    王盟扬了扬手,笑道:“宋公子,无妨的,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力,我总不能不让人说吧。”紧着又转身朝殷立说道:“小世子,本司今天邀你来,只是做个旁听,本司考虑到殷地并不富裕,也可能派不出高手,所以你嘛就甭写信了。”

    殷立冷笑道:“我殷地高手如云,可不像有些人喜欢在人前显摆。别人不知,我却知道,龙门街一役,齐、燕、魏、赵四国联手抗了什么敌,你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还好意思拿出来说,那晚若非本世子和两个朋友联手,龙门街早就焚为灰烬了。现在你嘴皮子上下一碰,这功劳就全变成你的了,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堂下众人听罢,交头接耳,悄声碎语,频频点头。

    这些学子代表虽住内城,但与外城学子通着信息。

    他们都听本国学子描述过龙门街遇袭当晚的情形。

    此时交头接耳一一对应,都觉殷立说的好像不差。

    “哈哈哈……,原来那晚是小世子及两位好友出手解了大家之危,你应该早说嘛,不是本司刻意揽功,实是不知是哪位高人帮了我等大忙。”

    王盟嘴上哈笑,拳头却捏得咯吱作响,气愤可想而知。一语方落,继续又道:“既然你说殷地高手如云,那么本司就不当你是来旁听的了,也烦你写封信给南阳侯吧,叫他派些高手过来,也好解解我等之危啊。”

    殷立凝眸稍想,诡然一笑,说道:“写信当然没问题,不过如果我写了信,我爷爷不肯派人,反倒愿意出钱的话,那么请问王大人,该交多少钱才算够数呢?”

    王盟伸出一个巴掌:“每年一百万金,本司可保你在国子监求学期间的安全。”

    殷立嘴巴张得老大哦了一声:“那我不写了,我劝各位也别写,谁写谁傻蛋。”

    王盟见他又是耸肩,又是端杯抿茶,一副二流子的形象,看着就不由窝火。

    他渐渐失去耐心,语调为之一变:“你什么意思,存心捣乱是么!”

    “每年一百万金,六国加起来就是六百万,本世子听说天子一年的岁收是两千万金,而燕国一年的岁收好像是六百万金。王大人,这么大一笔钱,你不眼红我都眼红了,啥事不干一年白收六百万,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果本世子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六国就算派来高手,你八成也会以势压人,无端拒收,你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殷立看穿王盟的伎俩,说话不再遮遮掩掩,语调也越发犀利。

    不等王盟插话,他敛容正色,起身朝在座拱了拱手。

    而后一本正经的又道:“各位,齐、燕、魏、赵以天赋立国,向来势强,燕魏赵三国我不做评论,毕竟他们明面上没管我们要钱,但王大人代表齐国讹诈我等,这显然是事实了,他想干什么,他难道是想掏空我们的家底,然后顺势起兵吗?我的意思没说齐国真会起兵,我只是做个假设,反正这信我是不会写的,至于你们写不写,自个儿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