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方清尘唇边扬起一抹醉人的笑意，深眸中流动着春水般令人沉醉的暖意。m4xs.com他的右手正握着新娘的手，正低首附在那女子耳边笑着说些什么。

    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方清尘突然把目光投向她。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

    他的修眉缓缓凝了起来，笑容也一点点凝固在唇边，眸中深情不再，拉着新娘子走到她身边，似笑非笑地说：“葵生，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穆葵生咬唇，微笑着点点头，轻声说：“葵生贺相爷大喜，愿相爷夫人恩爱一生，白头偕老。”她低头，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她的精心展露的微笑让他眼睛一凛，“说得好，借你的吉言，我跟月儿一定会很幸福的。”温文似水的声音，荡漾着无边的清贵与优雅，却如同针扎一般渗到她心里。

    吉时已到，这对新人开始拜过天地，送入洞房，客人们紧随其后赶去嬉闹，看着逐渐冷清的大堂，穆葵生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将压抑许久的憋闷释放出来。

    她带着小槿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蓉华园，在那里多一刻钟都是煎熬，她何必给自己徒增烦恼。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她这旧人，要不要大哭上一场呢？

    方清尘和观月的洞房花烛之夜，穆葵生却独自一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呆。

    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被方清尘历练的足够坚硬冰冷，也以为自己对他的爱早已被怨恨取代，却在这一晚惊讶的发现自己依然无法承受他跟别人亲热。心里麻木得几乎没有知觉，完全是空落落，自己果然修为不够，忍受了那么多的疼痛，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场面。

    突然间，心里就恨恨的。

    她恨方清尘，同时也恨自己。

    可笑的是，她竟发现，她恨自己胜过恨他。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