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福伯,这些年辛苦你了

作品:《都市之至尊魔主

    魏延中摆了摆手,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很多,劝解道:“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今日我魏延中恐怕要失言了。()当日答应你爷爷的事情,我做不到,我也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照他说的做,也许何家还能留下一点香火。”

    说完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将匕首砍向自己的左手臂。

    一只手臂,齐刷刷被断了下来,魏延中紧咬着牙关,然后将匕首递到何凤娇面前,挤出一丝笑来,颤声道:“麻烦你一下,帮我把另一只手也砍下来。”

    “魏爷爷,你……”何凤娇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曾经是地下王者的魏延中,如今竟然这么忌惮叶凌天?

    现在叶凌天都走了,他竟然真的断了自己的手臂。

    那个叶凌天就这么可怕吗?

    何凤娇哪里敢去接匕首,接连倒退数步,转身朝着酒店外走去。

    今天这件事,恐怕很难善了了。

    看着魏延中的反应,酒店里其他人头顶都仿佛笼罩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恐怖乌云。

    魏延中看着何凤娇那满是不甘的眼神,只得将无奈摇了摇头,将匕首递到铁虎手上:“铁虎,把我的手臂断了,从今天开始,我们离开楚州,再也不回来了。”

    铁虎一只手臂已被拧成了麻花,张了张嘴,终究重重点了点头。

    刚才一招,铁虎便知道,叶凌天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

    楚州的天,要变了。

    刀起。

    手臂落。

    ……

    酒店外,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豪车。

    妖姬坐在驾驶室,叶凌天坐在后排,拿出一根烟,正默默抽着。

    烟头闪烁着光点,忽明忽暗。

    “老大,我来了。”吕梁大大咧咧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了叶凌天旁边,关上车门,看着叶凌天手里的烟,舔了舔嘴唇:“老大,给我抽一口呗。”

    吕梁,恶魔岛第一魔帅,叶凌天手下第一战将。

    叶凌天把剩下的那半截烟递到吕梁手里:“查清楚了吗?”

    吕梁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吐了一口烟圈这才说道:“老大,有个地方,您亲自看一眼就知道了。”

    “哪里?”

    “林家别墅。”

    叶凌天眼角跳动了两下,对妖姬道:“走吧。”

    妖姬点头:“是,主人。”

    在水一方别墅群,坐落在钱江北岸,依山傍水,景色秀丽。

    推开窗,站在阳台上,可以看看滚滚钱江水。

    风一吹,呼吸仿佛都能闻到海水的味道。

    钱江虽然是条长河,可距离东海已经不远,每到涨潮时,钱江潮更是吸引了无数文人骚客,摄影爱好者,孜孜不倦。

    住在这里人,更是非富即贵。

    五年前,楚州豪门林家,也居住于此。

    只不过,一夜大火,别墅荡然无存。

    再次来到在水一方,叶凌天就算是这些年被磨砺得已经坚韧无比的内心依旧起了层层涟漪。

    本以为,叶凌天看到的只是那被烧尽的残垣断壁。

    可是待轿车来到原来林家别墅前时,叶凌天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双眼。

    那原本的别墅依然矗立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过那场大火一般。

    旁边的吕梁这才解释道:“老大,当年大火之后,这里已经化成了一片灰烬,何家暗中派人刁难,无人敢来收集二老与林大哥的骸骨。可是,没过多久,何家忙于吞并林家的产业,倒是把这里给忽略了,这原本一片废墟之地更是被人买了下来,然后重新盖起了别墅。”

    吕梁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住在别墅里的,只有原本林家的老管家,福伯。”

    “福伯?”叶凌天微微点头,一张和蔼的老脸浮现在脑海中。

    福伯是林家的老管家,虽然是下人,可却管理着林家内内外外各种事,以前的时候,对叶凌天更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样。

    五年未见,不知他又是何模样呢。

    叶凌天这般想着,同时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福伯。”

    说完,下车。

    风起,天气有些微凉。

    叶凌天紧了紧衣领,缓步朝着别墅走去。

    物是人非,景致依旧,甚至就连别墅外的花坛也与五年前一模一样。

    睹物思人,叶凌天眼眶有些湿润。

    他揉了揉双眼,快步来到别墅门口,抬手,轻轻按响了门铃,里面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随后一个略带惊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谁?”

    “是我。”叶凌天开口。

    里面的人显然没有听出叶凌天的声音。

    不过,对方还是快步来到大门口,打开猫眼,朝外观瞧。

    一双浑浊的眼睛微微闪烁,似乎并未认出门外之人。

    “你找谁?”

    福伯边说着,打开了别墅大门。

    叶凌天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

    老者的腰已经伛偻地不成样子,满头白发,衣衫褴褛,看起来像是个乞丐。

    他的模样,与这幢别墅格格不入。

    “你是?”老者抬起头来,看着挺拔比自己高出近两个头的叶凌天,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某个人的名字不自觉钻入脑海之中。

    叶凌天轻轻点头,挤出一丝微笑:“福伯,我是凌天啊。”

    “叶凌天?”老者惊呼出声,长满老茧的双手一把抓住叶凌天,仿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使劲朝着自己的脸上抽了两下。

    待疼得呲牙咧嘴之后,福伯眼眶泛红,止不住眼泪奔涌而下:“二少爷?我……我不是做梦!哈哈,二少爷,你没死!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福伯语无伦次。

    那本来浑浊的双眼这一刻变得明亮了起来,似乎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福伯连忙闪开一条道儿,恭恭敬敬道:“二少爷,快进屋,快进屋啊。”

    叶凌天走进别墅。

    抬眼望去。

    无论是里面的陈列还是装修,完全还原了五年前的模样。

    一楼客厅正中央,摆着四个香案,而香案的上面却是四块牌位。

    看到牌位,叶凌天的目光仿佛被定住了般,久久无法移开。

    福伯一愣神,连忙颤巍巍走到牌位前,将其中一个牌位拿了下来:“二少爷,我……我以为您死了,便将老爷与你跟大少爷的牌位全部摆了出来。您……您不要见怪啊。”

    叶凌天摇头:“福伯,这些年辛苦你了。”

    看向福伯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很多。

    福伯红肿着眼,慌忙摆手:“二少爷,没想到您还活着,真是苍天开眼呐。二少爷,这些年您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快,快点坐下,我替您倒杯茶暖暖肚子。”

    叶凌天轻轻点头,走到香案前,给父母大哥上了香。

    再次坐下的时候,福伯已经泡好了茶。

    可是,在福伯倒茶的时候,叶凌天却发现福伯的手腕处红肿一片,伤痕累累。

    福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手臂往袖子里缩了缩。

    叶凌天目光锐利,哪里看不出那是被殴打所致的伤。

    叶凌天装作若无其事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问道:“福伯,你过得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