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到达绘画教室，柴歆因为加班晚到了，索性就在外面等他们下课。www.kmwx.net

    待七点半一到，她才拉开门走进去。

    「姊姊，妳怎麽现在才来？」此起彼落的失落语气，完全验证她在小朋友们间的超高人气。

    不过她的魅力也仅止於此，在看到爸妈来後，他们立刻就忘了她。

    深呼吸，她调适好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情，微笑挥手和他们道别，接着往徐亦佑的方向走过去。

    「姊姊。」徐亦佑面露惊喜，但在看见柴歆拿出他先前送她的图画纸时，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姊姊，妳不喜欢吗？」

    「没有呀，我很喜欢。」她笑着摸摸他的头，拾起桌上的蓝色色铅笔，「只是有个地方，我上次说错了，想要跟你订正一下，我可以在上面画画吗？」

    听见柴歆说喜欢，徐亦佑原本阴郁的脸色顿时放晴，他用力点头，「可以啊。」

    「亦佑，上次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变成大人後可以忍耐很多事？」

    徐亦佑眨了眨圆眼，乖巧的点点头。

    「可是啊，就算变成大人了，还是会有很累的时候。」柴歆在他画上的大人旁加上几滴眼泪，侧头看向他，「所以流眼泪在这种时候，它比较像是一种宣泄的方式，像你开心的时候，你都喜欢做什麽？」

    「画画。」他兴奋答。

    「所以在你难过的时候，当然也会掉眼泪，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後变成大人，流眼泪都是很正常的，如果你一直忍耐的话，身体会跟你抗议的喔！」柴歆轻轻揉开他紧皱的眉头，果然这样一下推翻自己上次的话，他思维会转不过来，「你会介意姊姊之前跟你说错了吗？」

    他似懂非懂地摇头。

    「那你只要记得，流眼泪也没有关系……」

    「亦佑。」徐妈妈的声音打断他们的对话，柴歆和徐亦佑双双抬起头。

    「妈妈。」徐亦佑的视线自然是聚焦在徐妈妈身上，柴歆的目光则落到了站在门边的温俞丞上，发现他也同样正看着她。

    刚才他分明还在跟家长聊天的，是从哪里开始听的？

    徐亦佑回过头，也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着急想回家，「姊姊，我知道了，下次妳再来考我吧。」

    说完，他就收拾书包，到门口牵起徐妈妈的手，也不吵闹，静静待在一旁等徐妈妈和温俞丞谈话。

    「妳就是他们说的姊姊吧？」

    听见後方传来的声音，柴歆循声转头，这才注意到教室後方坐着个约莫六丶七十岁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仔细打量，走上前去，「妳就是花奶奶吧？」

    老奶奶眼角皱纹都笑了出来，「他们真的这样告诉妳啊？」

    柴歆眨了眨眼，难道她认错人了？

    「我是花奶奶没错，不过我不姓花。」她和蔼地笑着，「因为我都穿这个花花的来，所以他们看久都叫我花奶奶。」

    柴歆定睛一看，花奶奶确实穿着一身碎花洋装。

    「前几次腰痛复发没有来，上次来听他们说有个漂亮的姊姊来念绘本给他们听，还想着什麽时候可以见到妳，没想到今天就看到了。」

    突然受到称赞，柴歆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他们都很想念妳念的绘本，我只是临时代打而已。」

    花奶奶摆了摆手，「唉，我都这把年纪了，怎麽可能看得懂什麽字。」

    「啊？」

    「我都是看图编故事给他们听。」随後，花奶奶俏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记得帮我保密，不要跟他们说喔。」

    原来就是因为这样，难怪上次他们屡屡向她反应故事不一样，当时她还纳闷明明拿的是同一本绘本。

    了解後，柴歆也做了个嘴巴拉起拉炼的动作，笑回：「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