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你是不是应该站在柴歆的角度，重新去认识那四年的日子？』

    周安羽的话始终惦记在周安凡心头，他试图想透过别人的印象去拼凑那段他来不及参与的过去，这才发现他对她的生活圈竟是如此陌生，空白得几乎没留下半点痕迹。

    在他仅存的交集中，只能想起在大学时见过一面，而现在也恰好在同公司的于蔓。

    于蔓看着眼前的周安凡，心里很是纳闷，进公司快一年了，虽然知道两人同公司，但也顶多只是偶遇点头的程度，加上柴歆性格低调，除了大学那次的帮忙外，她跟周安凡其实不怎麽熟识。

    不过，他今天怎麽会这麽突然到她的部门来？还要请她吃午餐？

    「抱歉，这麽唐突借用妳中午的休息时间，造成妳的麻烦了吧？」

    「不会，一点都不麻烦。」于蔓连忙摇头，当年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她实在不敢想後续她和柴歆的状况，这个人情她到现在都还没还，怎麽可能计较这点小事。

    见周安凡似乎在犹豫怎麽开口。

    可于蔓怎麽想，周安凡找她来的理由，除了柴歆外，她想不到别的了，於是大胆猜测，「学长，你今天找我来，是想讲有关柴歆的事吗？」

    话题先被提了个头，周安凡也收起原先踌躇的念头，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我想要问妳，我去美国的那几年，柴歆她有没有什麽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于蔓困惑的皱起眉。

    「妳可能会觉得很奇怪，但不论是多细微的事情，都请妳告诉我，这对我和柴歆而言都很重要。」这是他唯一可以追溯回那些空白日子的机会。

    「那四年吗？」于蔓想了想，周安凡去美国那几年，柴歆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反而更积极地把精力投入到学业和工作上头，不要说哭了，连发呆放空都没有。

    等等，哭她倒是有见过一次，于蔓忽然想起那年冬天在火车站前哭得脸都冻红的柴歆。

    虽然最後柴歆仍没有告诉她理由，但那是她唯一一次看见她掉眼泪。

    「学长你去美国那几年，柴歆都跟平常一样，但我们大四那年的冬天……」于蔓抬眼，有些犹豫，说不定自己知道的比周安凡还浅薄。

    「怎麽了？」

    「没有，我是想说学长说不定有听她说过这件事了。」

    柴歆向来报喜不报忧，他对她那些年的事知道的更是少之又少，「我没有听过，妳说吧。」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原因，那天晚上她突然打了一通电话给我，要我去火车站接她。」于蔓观察周安凡的表情，仔细斟酌用词，「等我到火车站後，就看到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哭，但不管我怎麽问她，她就是不说理由。」

    其实那晚，于蔓看到得远比她现在说的还要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