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5章 击杀冉武

作品:《掠夺与永恒

    “嘶……”

    陆宁倒抽一口凉气,身上传来剧痛,好像有无数只蚂蚁附着在肌肤之上。即使以陆宁远超结丹修士的坚韧皮肤,触到绿沙也是沁出丝丝血痕。

    “这东西十分诡异,不能让其侵入体内。”陆宁暗道,脚下发力,就要冲出绿幕,然而身子刚一动弹,立即数十道血痕从皮肤上一现而出,隐隐露出新鲜的白肉,登时十倍百倍的痛楚席卷而来,令得他忍不住惨呼一声。饶是他皮肤强度远胜普通修士,但在这绿沙切割之下,也似纸张般轻薄易碎。

    “好好享受,就当洗个澡。”冉武手里捏着盾符,讥嘲地看着满脸扭曲的陆宁。皮肤上的血迹在迅速变绿,并且开始蔓延进入体内。

    “不能再拖了。”陆宁猛一咬牙,伸手入怀,掏出一枚普普通通的纸符来。

    冉武见状,眼角一跳,心里升起警觉,盾符蓦地一亮,又凝实了三分。

    陆宁正要扬手把火符打出去,忽然心头一转:“这火符如此珍贵,还是能省则省,丹田内还有充足的灵气,何不全力催动一次金刀?反正环伺在侧的只有那姓李的掌柜,他绝不是自己对手。”想毕,忍着钻心剧痛将金刀往前一扔,整只手臂登时如同涂上一层草汁,青翠欲滴。

    陆宁没管这么多,伸指一点,一股浓郁到几乎凝结成水滴的灵气蓦地注入金刀之内。金刀吞下一大口灵气,刀身猛地一颤,竟由金转白,一半的刀身化为淡白色,一道道玄奥已极的符篆先是隐隐约约地浮现,随着刀身变白,终于凝成实质,蚯蚓般附满整柄弯刀,随即一颤之下,以比玉刃符还快的速度眨眼便飞到冉武面前,一斩而下。

    金刀在眼前越放越大,冉武眼角狂跳,心里一片冰凉。想也不想连忙半蹲在地,双手举盾,强烈的危机感迫使他金丹疯转,在丹田内甚至发出吱吱声响,灵气不要钱般疯狂注入盾符之内。

    噗!

    非常干脆短促的一响。

    冉武满眼不敢置信之色,双手仍举在空中,但盾符已经消失不见。他黄袍之上,稳稳地插着一柄金色弯刀,弯刀四周,鲜血炸开,盛放出一朵鲜艳的红花。

    随着当的一声脆响,瓷瓶坠地,半空中的绿幕失去灵气支持,也是沙沙沙纷纷落下,如同下雨一般。

    陆宁连忙举起镜盾,绿沙打在盾面之上,再滑落在地,竟发出刀刃刮铁的刺耳之声。

    “这绿沙好生毒辣。”陆宁心里暗叹,低头看去,身上早已经被鲜血染红,有些地方甚至露出白生生的肉来。

    陆宁此刻也顾不得去瞧冉武生死,摸出一沓木符,贴狗皮膏药般啪啪啪在身上贴个不停,又摸出一瓶解百毒,服了三粒,这才稍松一口气。

    左手持盾右手捏着青剑,缓缓向倒在地上的冉武靠去。

    饶武眼球暴凸,一滩鲜血在青石板上缓缓散开,染得缝隙里的青苔鲜艳欲滴。陆宁俯身将瓷瓶拾起,往里看去,瓶子里还有约莫一半的绿沙。

    陆宁没有急着摸索绿沙的操纵之法,一脚踹翻冉武,将金刀从他胸口拔下,又找到了瓶塞将瓷瓶塞好,连同白剑一起收进背囊里。

    此时捉狮楼门边,一名道童正瑟瑟缩缩地靠在墙后,露出半个脑袋来。眸里虽全是恐惧之意,却没有吓得跑开,反而悲伤欲绝地想靠近冉武。

    “有什么可伤心的?换个主子投靠不就好了?”陆宁道。

    道童五官扭曲在一起,似要择人而噬。然而这怨恨的神色只是稍纵即逝,被深深地埋藏起来。

    “你可知你今日杀的是谁?”道童一字一顿,语气却控制得很好,没有丝毫怨恨流露。

    “紫霞山庚金洞冉武?”陆宁道。

    “你杀了北国真正的皇帝,你会遭报应的。”道童嘶声道。

    陆宁就等他这句话,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人就是乌让没跑了。于是青剑轻划,割下他的头颅装入备好的布袋之中,又摘下他的背囊腰包收好,抬头向上望了一眼——窗口露出李掌柜一张阴沉的脸。

    他自知不是陆宁的对手,因此并未下楼。

    兴许是第一次如此赤裸裸地杀人越货,直面别人刻骨的怨气,虽然北国的结丹高手都已奔赴前线,陆宁仍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不敢灵肆里多呆。脚掌在地上一拍,灵气入靴,身形迅速消失在石门之外。

    空荡的大街依旧如往常一般宁静,只是这日上午,多了一道低低的啜泣声。

    陆宁离开灵肆后,直奔南城区而去,出了武功城,方才略松了一口气。不过仍然不敢掉以轻心,顺着早已规划好的路线一路南下。

    他不想再惹麻烦,因此小心翼翼地只往人烟稀少的地方钻,走了四五日,翻过一座大山后,终于见到多隆山在地平线上拔地而起。

    然而到了城前,陆宁发现四野里没有一个北国军卒,城内城外一片战后余生的放松气氛,连枝头的黄鹂也是摸了出来,立在墙头惬意地转着鸟头。

    陆宁打听了一下,原来北国军队在纠缠了数日,正渐占上风之后,突然毫无征兆地停止了进攻,并与前日夜间突然退军,班师回国了。

    “看来乌让之死,前线的七大王都知道了。”陆宁暗想,当即也不在城里停留,在驿站取了马,直奔京城而去。

    皇宫前的门卫亭里往常只有八名当差的武衣军,不知何时起,每到日出,便有一名小太监搬着张椅子,坐在亭子里嗑瓜子。一嗑就是一天,直到夕阳西下,第二天再换另一个人。

    陆宁刚到皇宫前,还未接近岗亭,那坐在亭内百无聊赖的小太监见状,慌忙丢下手里的盘子,嗖的一声直窜过来,似比陆宁开灵靴还要再快两分。

    陆宁吓了一跳,那小太监稽首到地,往身侧一引道:“陆营长,陛下已经等您许久了。”

    “陛下知道我今日回来?”陆宁诧异。

    “并不知晓,只是最近几日都叫我们来这里等您。”小太监回道。

    陆宁点了点头,跟着他一直到养诚殿前。武国这一代君主,是公认的勤奋之主,每日里基本都呆在养诚殿处理大小事务。手段经验虽尚不及先帝,但在朝中,却更得美誉。

    陆宁走进大殿,坐在桌边,此时皇帝正手执朱笔,皱眉凝思。陆宁将布袋轻轻放在桌上,皇帝闻声,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笑道:“陆爱卿,你最近在朝中可是出尽了风头。”

    “陛下此话怎讲,陆宁一直不在国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陆宁不解道。

    掠夺与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