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 证明

作品:《我家王爷要篡位

    大力的撞击让向芷遥脑袋嗡嗡的响,又被他掐得呼吸不畅,只剩抓着云长歆的手腕挣扎,哪儿还有精力回答他的话。

    痛苦煎熬之中,依稀听见云长歆道,“想用制衡的方法对付我,你的卑鄙还真是跟云琰如出一辙,令人作呕。不过楚涟儿,我告诉你,即便你现在能牵制我,日后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死不能!”

    前些日子,向芷遥托左桐送的那封信,其实是一份弓弩的图纸。曾听宫明提过幽州的军防,向芷遥便知道,在这个国度,弓是常用武器,弩却还在停留在理论阶段。

    收信的人是南疆将军,常年为前线的一把手,他是最清楚弩的战略意义。这便是云长歆口中的“制衡”,向芷遥保命的手段。

    她能提供战略性武器,他们急需战略性武器,云长歆便不能杀她——引起手下人的不满,对他是极为不利的。

    大概是向芷遥脸色涨红、神情痛苦的样子引起云长歆的不忍,手上的力气稍微松了一下。

    清凉的空气窜入呼吸道,她终于得以开口,嗓音沙哑,朦胧的眸子却分毫不避让的注视着他,“我只是想活命,仅此而已,也算卑鄙?”

    “只想活命?”云长歆冷笑,“若真如此,你跟我来幽州做什么?既然来了,就不是你走就能走的。”

    真的要囚禁她一辈子?她用尽手段换来的生路,如果就是一世的囚禁,那她宁愿现在就一头撞死。只是她不明白……

    “云瑀川,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杀了我?”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不是楚涟儿!”这句话云长歆是吼出来的,平日里一向优雅淡定的他,此刻眼神都能将向芷遥凌迟了。swisen.com她自问是见过云长歆发怒样子比较多了,却也从未见过他如此震怒。

    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向芷遥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我真的不是楚涟儿……”

    下一刻,她险些被云长歆恐怖的力道掐断气。

    ……

    被云长歆丢到大狱,直到铁门哐啷合上的那一刻,向芷遥都不明白,为什么云长歆会如此动怒。

    到四更天到时候,牢房铁门再次发出声响,破烂的草甸上,抱着膝盖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略带疲惫的眸子望着门口手持火把的高大男子。

    向芷遥一直就没睡,她在等古天烁来找她。

    将军皮肤黝黑,身高目测一米九往上,身材魁伟雄壮,走路都带着风。在向芷遥面前蹲下,也只勉强跟她平视,哗啦一声展开手中的图纸,“喂,女人,这图纸,是你们凤栖阁的?”

    凤栖阁?那是什么?向芷遥略一皱眉,很聪明的想到那是楚涟儿的势力。摇头道,“不,这是我画的。”顿了顿,又补充,“我保证,天下只有我一人拿得出这种图纸。”

    她要保证自己活下来,就必须给他们垄断的机会。若要让古天烁怀疑这技术还有别人懂得,那他们想的恐怕就是灭口了。

    古天烁虎目微眯,继而大手一招,叫旁边士兵拿来了笔墨,“你若能再出一份军备图纸,我就信你。”

    粗中有细,精明果断,外界对他的评价果然不虚。

    向芷遥看了看粗笨狼毫毛笔,轻声道,“我画图用的笔在平宁府。我的丫鬟幽兰知道,你让她把东西带过来。”

    早听闻工匠绘图有专用工具,古天烁对向芷遥的相信又增加些许。

    力大如牛的武将从外面搬了几块石板,垒成临时的桌案,那一夜,向芷遥跟古天烁对面而坐,在昏惑不定的摇曳烛光下,连夜出了一份气动的弹射强弩,一边绘图,一边随口给古天烁讲解操作原理。

    每次抬眼观察古天烁的神情,都能清晰的看见他眼中惊奇钦佩更重一分。

    虽然从未听说过这种新奇的方式,但久经沙场阅人无数的将军还是可以看出来,如此神兵一旦问世,绝对是战场上的杀戮机器。

    “女人,你若不再动不该有的心思,王爷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他是有把握说出这种话的,毕竟现在杀了她也只能解气,留下来还能带来些价值。

    向芷遥靠在霉斑点点的牢房砖墙上,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王爷帐下的人传我失忆,并非空穴来风。现今我已不记得云琰。”

    古天烁带着她新画的图纸走了,并留下了他的属下。通过铠甲兵器判断,是军队里的小官员。向芷遥知道,他这是防止云长歆对她动杀心。

    她的计划已经起效了。只要云长歆的下属不想她死,云长歆就绝没有理由杀她。

    其实古天烁能出现在这里,也是云长歆授意的。第一批箭弩的样子也该做出来了,效果出奇的好,他们需要和绘图者长期合作。

    ……

    平宁王府,榕客斋。

    外面一圈皆是铁甲侍卫,佩刀在夕阳下反射着血一般鲜亮的光芒,每隔三步一哨,望眼严整肃穆。

    王爷的姬妾有想来看他的,皆被拦在外面,只听闻近侍送进去几坛陈酿,再无别的消息。

    日头将落未落漫天红霞时,一个奇装女子出现在榕客斋门前,一头隆重的银饰随步摇曳。十余套刀出鞘的声音汇成一个,十多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异服女子,又转向她旁边那位。

    “宫夫人,这位是……”

    一块镶玉的令牌递到侍卫面前,上书“平宁”二字。“王爷有召,请放行。”

    令牌确实是云长歆给的,可当令牌主人透过朦胧的醉眼,费力的将目光聚焦在堂屋走进的两人身上,却脱口而出了一句,“谁让你们进来的。”

    其实他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酒劲让他看东西有些模糊。此时也无心知道她们是谁,展臂抓过手旁的酒壶,直接对着壶嘴仰头灌进去。

    奇装苗女缓慢转头看向宫琪,目光平静且冰冷。宫琪脸上的神色就很复杂了,她嫁给云长歆这么多年,从未见他这么喝过酒,遑论是现在的醉态。

    一想到他为什么会喝成这个样子,宫琪心里就无可抑制的嫉妒不甘。

    “王爷,这位是妾身的母亲。苗疆这一代的巫。您之前说要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