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章 宗门大比 有点儿意思

作品:《我是宗门一枝花

    白初彼时幻化成凌云宗长老沈寂,因着是修道宗门,那沈寂虽已有一百多岁,但到底还似个英俊少年郎,若是脱去一身素衣道袍,却不知会引得多少少女争相恐后追逐。www.luanhen.com

    沈寂居于六合天意锋,主殿名曰云深殿,旁边有三个偏殿,左边的且行殿是沈寂的寝殿,云深殿旁边的行舟殿则是一些弟子们居住的寝殿了。

    彼时六合天意锋上四时花香四溢,诸多仙花仙草在山上迎风招摇,蝴蝶在其间嬉戏,端是一处修仙妙处。八角亭子里一人独坐,素手指尖在琴弦上拨动,流泻出音阶一点一点落入虚空,娴静而冷淡,恰似抚琴那人如同孤绝凄清。

    调子再一转,竟似悲似喜,欢悦中带着几丝哀伤。

    哀伤?

    何渡只觉那琴声调子让人委实不舒服,似白初这般身份尊崇,又有余洱忆寒这般红颜相伴,若说悲伤,委实谈不上。

    从怀中掏出折扇,幻化出一方长萧,掐了决落在六合天意锋的亭子外的石头上,盘膝坐下。

    箫声寥寥,最开始是一两个音调,只是那音调恰似欢腾,飞跃入虚空与那极孤绝的调子混在一起,格格不入。顷刻间,那调子却似凤凰鸣立于九天之上,直冲云霄,又似在云海翻腾,霸道而肆意,全然没半分低沉。

    放肆,张扬,不带半丝柔弱。

    琴声,似是缓缓被带离了那孤绝,与那-肆意的箫声和于一处。

    亭子里抚琴那人微微瞥了一眼落在不远处吹箫的人身上,四目相对,那吹箫人唇边弯弯,恰似那去掉一半邪肆放纵,桀骜不驯。

    像是……

    像是一只遨游九天却无人敢争锋的龙。

    只那双桃花眼,放肆的盯着他瞧,眼神赤果果的让人不免心中生出一丝疑虑。

    琴弦“崩”的一声,竟生生断了。

    那只素白的手指被划出一道伤口,一滴血落在琴身上,他却盯着石头上人细细望去,面色无波:“你是何人?”

    何渡却是一收长萧,从石头上跳下去,径直朝八角亭子而去,歪着头瞥了一眼白初,却是自顾自在他对面坐下,右腿曲起来恰恰靠了右手,摸了摸下巴歪着头,笑道:“在下乃是东海水君此子敖修,今日专程来拜师。”

    白初眉目微敛,拒绝得很干脆:“本座不收徒。”

    这可由不得你。

    “既白初上神这般说,那敖修此番回家也只得听天由命了……”何渡状似叹了口气,十分为难的模样。瞅了一眼白初,起身便架了云往东海而去。

    白初似乎也未曾想过此人来得这般快,也去得这般快,站起身来朝那人离去的方向望了望。

    何渡掐了云头下了遗光山下,眼见山下有个燕阳城,见之倒是不比东荒衡坞山的城池差,旋即便寻了城中最有名的青楼楚馆,甩下银子便寻欢作乐起来。

    在城中与人争强斗狠,与山下的姐儿们逢场作戏约莫半月。抹了厥菱纱,幻化了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脸色苍白,他学了几分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摁着云头便到六合天意锋瞅准时机。

    可一连几日下来,都不见白初的踪影,他趴在云头上不免有些无趣,不过倒是眼见着六合天意锋上有个十多个小弟子将山上的凡花凡草尽皆除了,栽种了不少仙花仙草,其中便有不少绛珠仙草,那气味嗅一嗅当真令人神清气爽。

    云深殿四周更是种植了不少仙果树木,端是灵气盎然,俨然将整个六合天意锋改造成了一小片人间仙境。

    就在何渡准备下去抓个弟子打探一番白初踪迹时,却见云深殿上空,东方不远处两只通体雪白的马儿甩开蹄子踏空而来,近了才观得竟是一辆马车,其上似有屡屡仙气。

    何渡因着早早施法遮蔽自己的踪迹,眼见那拉车的马儿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便向下落在了云深殿门口。

    不多时,一只白皙纤瘦的手掀开了车帘,一身素衣,眉目如画,唇角含了一丝浅淡的笑意,从马车上下来,可不就是北荒荒主白初。

    马车里有人着一身粉色衣衫,长发入瀑,以一根丝带堪堪束起,因弓着身子走出来,容貌看不真切。

    白初伸出右手,马车上的女子伸手搭在白初的手上,竟有几分才子佳人的味道。

    “忆寒姑娘你也来了啊……”从云深殿里跑出来的青衣弟子远远一见那女子,站定了身子便兴高采烈唤了一声。

    余洱忆寒抬眸,微微一笑,端庄得体,颇有几丝清雅娴静,“在家中无趣,想着这遗光山无人照料上神,便央上神带我来了。”

    “毕青,带忆寒去且行殿安置。”白初转身走进大殿,声音淡淡道。

    毕青得了令,便带着余洱忆寒往且行殿而去。

    何渡咂摸着这时机兴许不错,掐了诀直挺挺往云深殿大殿门口凌空栽了下去,他死憋住不让自己嚎叫出来,直到整个身体砸在地面,将整个云深殿门口砸出了一个坑,溅起阵阵尘土。

    他方才捂着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失误失误,这绝对是失误。

    他忘了自己是个上神之躯,从天上掉下来与旁的神仙不同,力量再不大也是要惊天动地的。

    白初望着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生生砸出了一个坑,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那坑里的人见了他,脸上俱是尘灰,吐了口血,讲晕不晕,“上神,在下乃是东海水君此子……敖修,专程来……拜师……”

    顿一下,吐一口血,吐得何渡都觉得恶心了。

    白初闻言,透过那沾满尘灰的脸似是想起半月前八角亭子旁,那人恣肆随意的盘膝坐在他对面的模样,眸光一闪,便要拒绝,“本座……”

    何渡哪里能等他将话说完,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整个白衫上沾染了不少殷红,看起来端是狼狈,他两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坑里。

    好戏才刚刚开始,看我不膈应得你发慌!

    “师傅,这……”毕青眼见天上飞下来一团东西,哪里还有心思送余洱忆寒去且行殿,急慌慌跑上了云深殿那砸出的坑前。

    他上前探了探那小公子的鼻息,呼吸微弱,暗暗松了口气,再拉过何渡的手探了探脉搏,这不把脉则以,一把脉惊人。

    白初负手而立,神色淡淡,只觉那猩红的颜色染上白衫有些刺目,别过头去并不看地上那人,只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