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陆宁点点头笑道。

    “真的！”卢明眼前一亮。“不知是哪座山上的战神？”

    “战神”估计是对黑铁炼体或结丹修士的称呼，陆宁猜测，回道：“雷殷山。”

    “雷殷山？没听说过。”卢明想了想摇头道。

    “我说了他不是本地人，你自然没听过。”吴庸笑道。

    “这三江五山之地的五山，莫非是五座战神居住的大山？”陆宁目光一闪，有了些猜测，于是问道。

    “不错，山上可有好多战神。”卢明声音突然拔高，兴致勃勃地道：“听说一拳可以打垮一座大山，跳起来能摸到星星。不知道大叔你有这么厉害！”

    卢明眼睛亮晶晶地瞧着陆宁，陆宁哭笑不得，摇头道：“我没有这么厉害。”心里暗忖，原来这地方也有修仙门派，正好可以问问有没有治疗灰气的灵药。不然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想穿越蛮荒之地回到天南，几无可能。

    正说话间，门口走进来一个白袍老人，一袭白衣，白发白须，浑身只有眼睛两点漆黑，行动间一股仙风道骨扑面而来。

    他芒鞋手杖，背后背着一只药篓，似乎刚采药归来。

    吴庸见了，连忙起身道：“师父，可曾吃过饭了？”

    “我辟谷。”白发老者抬了抬眼皮，在桌边倒了一杯清水，坐下休息。

    “这么快就能走动了？”白发老者淡淡地扫了陆宁一眼

    “都是师父药好，恢复得异常迅速。”吴庸笑道。

    “这人是练气大圆满的修士。”陆宁往老者丹田一扫，心内了然。只听吴庸又道：“师傅这次出去这么久，可是采到什么好仙药？”

    “是找到两种新药，可惜品质一般，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材。”老者摇摇头道。

    “说不定这药有什么特殊功效，也未可知。”吴庸笑道。

    老者站起身，对陆宁道：“吃完饭来我房间一趟。”说着便回房去了。

    陆宁一头雾水，看向吴庸：“不知尊师找我是何事情？”

    “你身上的伤颇为诡异，我束手无策，因此药方是师父开的。”吴庸道。“他老人叫你进去应该是谈治病的事。”

    “原来如此，敢问尊师名讳？”陆宁问道。

    “家师法号枣摇道人。”吴庸道。

    陆宁点点头，三两口把饭扒了，走到枣摇道人门口，轻轻扣了三下房门。

    “进来罢！”枣摇道人苍老而雄浑的声音响起。

    陆宁推门而入，只见枣摇道人正拿着一株小树在手里，右手炭笔轻挥，临摹着小树的模样。不过看其笔画，明显有些疏陋。

    听陆宁脚步声进来，他转身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问道：“最近好些了？”

    “能走路了。”陆宁点头道。

    “还有其它哪里不舒服？”枣摇道人问。

    陆宁如今手掌与胸膛的创伤已经被木符修复，只是时常感觉胸闷，只要走半刻钟路后者跑跑跳跳，胸膛便似堵着一块大石，呼吸艰难，闷痛无比：“胸膛还有些闷。”说完见他脸色凝重，不禁问道：“可有什么问题。”

    “你的五脏六腑受损严重，但是经过木符的修理，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潜藏在里面的毒素，十分厉害，我逼不出来。”枣摇道人道。

    见陆宁皱眉，又道：“你可知这毒性怎么来的？”

    陆宁回想了片刻，白剑上肯定是没有淬毒的，一路上也并未踩到什么毒物，怎会中毒？不过……

    “我在上游河边遇到仇家，一番搏杀之下胜负重伤，幸好这时一条大蛇窜出来，误打误撞救了我的性命。我记得这蛇嘴里散发着一股口臭，闻着令人作呕，不知是不是此物。”陆宁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体内淤着大量毒性，若不引导出来，闷到毒发，恐怕神仙难救。”枣摇道人道。

    “大师可有医治的法子？”陆宁问道。

    “药我倒是有一味，不过……”枣摇道人停顿了片刻。

    “我身上还有些金银，不知是否够用。”陆宁见他犹豫，连忙说道。

    枣摇道人摆摆手：“不是这话。我这药配得凶猛，副作用比较强，一般人只怕吃不住。”

    “是怎样的副作用？”陆宁道。

    “这药属发性，药效起时，服药之人浑身发胀，邪念丛生。若是意志不够坚定，泄了精气，药效不能作用在五脏六腑里，这药便白服。而且泄后虚疲，毒性反而会散到其它地方，令得毒性提前爆发。”枣摇道人道。

    “若是半途停掉，可会导致毒发？”陆宁沉吟片刻后问。

    “你若能找到更好的药，自然可以换一种药。”枣摇道人道。“不过……这三江五山之地，炼药上面应该还没有比我更强的人。”

    陆宁暗自诧异，五大宗派莫非没有炼丹师不成？强行将疑惑按下，指着桌上的画纸道：“道长莫非要把这草药记录下来？”

    枣摇道人点了点头，陆宁笑道：“道长似乎画功不佳。”

    枣摇道人闻言，倒也没有生气，洒脱地耸了耸肩膀。陆宁抓起炭笔，一阵刷刷刷，顷刻间便将一株灵草活灵活现地画在之上。

    枣摇道人眉毛一挑，诧异地看向陆宁：“画得倒是不错。”

    “正好我最近无事，给道长画画草药如何？”陆宁笑道。

    “你若有意，帮我把以前画的重新誊画一遍如何？”枣摇道人道。

    “不过举手之劳。”陆宁放下炭笔笑道。

    自此陆宁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便给枣摇道人誊画草药。过了十余日后，枣摇道人见陆宁情况稳定了些，于是半夜时分，给了陆宁一颗褐色药丸，令其服下。

    陆宁吃下药丸，便赤着身子躺在一块准备好的青石上，没过多久，便觉一股热流从身下涌上，登时旖念丛生，眼前浮现起无数人影，都是陆宁以前画过的女子，一个个妩媚万端地趴在地上，屁股高高翘起地爬将过来。

    陆宁喉咙里“哼”了一声，脑子一热，差点没忍住将手往身下伸去。

    “这药丸药效好大。”陆宁还留有一丝清明，连忙收敛心神，眼观鼻鼻观心，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旖念如同浪冲礁石，汹涌澎湃了一会之后，蓦地一转，化为阵阵杀意。陆宁只觉浑身热血沸腾，耳边似响起阵阵喊杀声，立即恨不得手持长刀，冲进人堆里砍杀一番……

    如此交替进行，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才有一缕清明直冲百会穴，各种负面念头如云销雨霁，一扫而空。

    掠夺与永恒